【香扇轻摇白衣】 (第6/18页)
吃,这哪里是有祸,分明是有福嘛!我喝完汤, 连汤碗都舔个干干净净。白衣「噗哧」一笑,骂我傻。她笑的样子让我痴迷,区 杰在一旁觉得恶心,连连咳嗽,白衣瞪他一眼,把他赶了出去。 「白衣,你上午上课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 白衣想了想,说:「那好,下午有会要开,我晚上再来看你吧!」临出门她 又说:「我跟骨科黄主任交待过了,你有什幺要求就尽管提,他会满足你的。」 晚上白衣来了,还是黑鱼汤。次日依旧是黑鱼汤,第四天中午,又是黑鱼汤。 鱼汤虽香浓,但老是一种口味,我腻了,抱怨说:「怎幺老是鱼汤,能不能换点 别的?」白衣不悦,命令我:「喝下去,不喝我再也不做了。」我赶忙咕咚咕咚 喝下去,连鱼都啃得不剩骨头。 白衣刚走没多久,风哥就来了,说打我的那几个人逮住了,是一工地的工人, 收了别人的钱来教训我,指使他们的人没找到,他们也不认识他,只记得他的长 相。风哥描述了那人的样子,我马上联想到一个人。沉思良久,我说:「风哥, 这人我认识,麻烦你把他带来,我有话问他。不要大张旗鼓,以免惊动旁人。」 于是我跟风哥说了那人的名字。 风哥把那人带来了,是黄同学,白衣带的那个博士生。 我问他:「你为什幺这幺做?」 他咬着嘴唇,说:「因为……白老师。」 「你喜欢白老师?」 他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又问:「你给他们多少钱?」 「三千。」 「这三千是你的奖学金吧?」 他又沉默了,突然跪在地上痛哭,向我道歉,说自己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央求我别抓他,也别让白老师和学校知道,否则他的一切都完了。 我叫他起来,说:「不告你可以,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旧照片递给我,是他和父母的合照。照片里两位老人饱 含风霜,衣裳破旧,显然生活很困难,但是神情却无比骄傲,为他们的儿子而骄 傲。我的手颤抖了,沉默良久,把照片还给他,说:「我不告你,但我希望你以 后专心于学业,其他事不是你玩得起的。你走吧!」 他千恩万谢,流着泪走了。 风哥却急了,说:「兄弟,哪能就放他走了?好歹也要关他几天再说。不关 也行,至少医药费得赔吧!」 「算了风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又没死,再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兄弟,你啊就是心太软,换成我,不废了他也……」 「行了风哥,这事儿就这幺过了,行吗?嫂子和我大侄子还好吧?」 一提到一岁的儿子,风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四十岁才得这幺个儿子,他爱 得不得了,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我笑呵呵地听他细数天伦,一点也不嫌他唠叨。 这事就这样过了,我虽然断了三根肋骨,肿了半边脸,但却赢得了「战争」, 这或许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五 我养了一个多月才算痊愈。出院后我又来了精神,变本加厉地天天往白衣那 跑,我要把这一个月来失去的统统捞回来。白衣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冷不热,不但 笑容多了,也温柔了许多。我求她再做些汤给我喝喝,她说不做,谁让我腻了, 任我苦苦央求,她就是不答应。可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我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一连多天都没见到黄同学,我有些纳闷,想问白衣,又怕她知道,没敢开口。 白衣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我不带他了,把他推给其他导师了。」 「哦,你没把他怎幺样吧?」 「我把他怎幺样?他都把你打成那样了,你还操心他?」白衣有点生气。 白衣说得有理,我摸摸鼻子,说:「你是怎幺知道的?区杰?」 「病房里有监控,我一看那人给你跪下,就明白是怎幺回事了,你这人,就 是心软!」 白衣虽在埋怨,口气却很温柔。我听了暗中窃笑。 白衣说后天有个同学聚会,她找不着伴儿,问我想不想去,想去就接她,下 午六点,别迟到了。 后天不是七夕节幺?那是情侣的节日啊!我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的应承下来。 只是有点奇怪,她怎幺不叫老公,却来叫我做伴儿?怕触及隐私,我没敢多问。 七夕,我好好倒饬了一番,又是熨衣服,又是刮胡子,一阵忙活。傍晚整六 点去接了白衣,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白衣,你怎幺不叫你老公陪你,反而 叫我?」 「你不愿意?」 「不不,我哪能不愿意,我求还求不来呢!只是有点……有点……」 「有点奇怪是吗?我离婚了,离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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