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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 王府太大,各种园啊院苑的,名字又都奇离古怪的,着实不好记。 “可是放着乐器的地方?” 李严点头:“正是。” 怪不得找不到人。 离刃斋类似是音乐室的存在,寻常他和聂昕之就没去过,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 郁容松了口气,对管事说了声谢,掉头就要走。 “公子!”管事连忙喊住人,怕耽搁对方的事,不带喘息地说完整句话,“此是魏国府公子百合郎送来的帖子与丹青,指明给公子的,经由查验并没丝毫不妥,公子您可以收下?” 郁容一愣:“百合郎,谁?” 管事道:“即是国公之嫡孙。” 从前些日子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傅粉何郎般的公子哥。 郁容恍然大悟,道:“东西给我,具体的回头再说。” 既然查了不是什么危险之物,收便收下,不过暂时他没心思看,等安抚好了聂昕之再说。 便拿着帖子与画卷,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离刃斋。 穿过一道月门,就听到离刃斋正屋传来钟声铛铛,脚步顿了顿,复又匆匆前行。 推门而入,有一下没一下的钟乐戛然而止。 环视一圈,掠过琴瑟箜篌等乐器,郁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编钟前的男人。 沉静威仪的男人,面色肃严、气场强大,手中拿着丁字形的木槌……画风几许不协调。 郁容顺手将帖子与画搁置在案上,拍着巴掌,特虚伪地夸赞:“兄长好厉害,钟敲得真好。” 聂昕之眉目低垂,眼睛不看人,站在原地,身形未见移动,一声不吭。 郁容一点儿没被冷落的不虞,笑盈盈地轻步走近,语带惊奇:“这是编钟吧?我第一次见到实物。” 聂昕之依旧不看、不动、不吱声,像个木头人似的。 郁容默了默,遂决定“快刀斩乱麻”,果断道歉:“适才跟盘子说笑,一时忘形,没注意分寸,还请兄长原谅。” 聂昕之总算有了反应,微微点头。 郁容阖上嘴,想了想,轻轻柔柔地唤了声:“哥哥~” 聂昕之闻言偏头,终于肯看对方了。 郁容道:“莫生气了好不好,容知错了。” 聂昕之语气平静:“容儿何错之有。” 郁容一脸乖巧地回:“乱拿兄长打趣,确是不该。” 聂昕之只道:“言为心声。” 郁容默了默,遂不再装模作样,叹道:“是容轻浮浪荡了。” 聂昕之神色淡淡:“我确实老了,容儿所言属实。” 郁容下意识就要回话—— 等等! 好像,两人关注的重点根本不一样。 他觉得不该拿兄长一直没成婚的事情打趣,而兄长介意的却唯有…… 老吗? 满腹的歉意,一瞬化为啼笑皆非。 郁容微微张大眼,忙道:“兄长哪里老了,才刚廿九岁呢。” 聂昕之回:“人过三十,如日迫西山。容儿尚未弱冠,韶光正好。” 三十之论,是民间的俗话。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家兄长,看来看去都是健壮的青年人,怎么就钻牛角尖啦? 暗叹了一声,他嘴上笑道:“我曾听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的。” 聂昕之没再说话。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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