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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开了点窗,风从车窗缝钻进来,拂乱了他额前的发丝。他想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小时候最多的是跟保姆一起吃饭,偶尔跟我奶奶,后来出国后是佣人,管家,再后来——" 聂斐然转头看他。 街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时明时暗,他睫毛又密又长,投在眼下一片铅灰色阴影,看不出太多情绪。聂斐然的目光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滑下去,最后停留在喉结上。 陆郡的喉结轻轻滚动,说:"再后来就遇见了你。" 他身边的人一年又一年的换,他有很多个"家",但哪个都没给过他归属感。而聂斐然出现后,他终于像航行半生的疲惫旅人,拥有了可以停靠港湾,可以心甘情愿地住下来。 陆郡的话像一片羽毛落在雪地上,那一刻聂斐然真的想好好抱抱他的爱人。他安静了一会儿,左手悄悄搭上陆郡的腿,轻声说: "都过去了不是吗?以后我们会一直一起,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我保证。" 陆郡心潮涌动,眼睛看着前方,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哪怕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两个人一路开下去也好。 - 接下去的日子,不能说一帆风顺,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陆郡拒绝了他爷爷直接对外宣布继承的提议,先空降到了业务清闲的部门。既可以先大致了解集团的基本情况,也可以腾出多的时间给聂斐然。 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有高尚到要为家里的生意鞠躬尽瘁,但他明白安陆的经营状况联系着背后几万名普通员工的生存,不是任何人的游戏场。而比他之前的公司,这里人际关系更复杂,各方面都要协调。虽然团队人手多了,运行模式也更成熟,但棘手的问题不会少。 所以即使陆毓三番五次保证只要他人到位,其他都不用操心,他还是选择先蛰伏一段时间,至少也等他和聂斐然稳定下来。 - 陆郡带聂斐然去见过陆毓。 见面前,聂斐然避免不了提早三天就开始紧张。上班时还摸鱼写了一份正式的自我介绍,晚上洗完澡,钻进被窝后靠在陆郡怀里有模有样地给他展示练习成果。 陆郡替他按摩着坐了一天的僵硬的肩膀,问:"你刚刚在浴室里自言自语的就这个?" "嗯。"聂斐然盘腿坐起来,期待地问:"怎么样?你觉得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陆郡抿唇,神情略显严肃地回答:"做个ppt效果会更好。" "啊?"聂斐然扑过去,杵着他的手臂,仰起脸当真地问:"真的?" "真的,最好再改份简历,明天我帮你投到我爷爷邮箱,然后他秘书会通知你第一轮——" 闻言,聂斐然收回手,觉得自己怎么智商倒退到这个程度,忍不住捂着脸吃吃笑,"你又耍我。" 陆郡揽他重新靠在自己怀里,亲着他额角,抽走了他手里标满记号的一张打印纸,换了副拿他无可奈何的语气,"宝宝,虽然我总喜欢开你玩笑,但跟我结婚不是上岗,你没必要准备得这么充分,自我介绍的话,只说名字也没有关系。" "那样很不礼貌……" "我爷爷不会在意,"陆郡说,"做你自己就好。安心睡觉,安心吃饭,其他顺其自然。" 聂斐然把床头灯关掉,钻进他怀里,手脚缠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香味,黑暗里睁着眼睛说:"我怕你压力太大……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陆郡答得很干脆:"不会。我反而怕你什么都不需要我做。" 一颗不安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 "谢谢你。"聂斐然轻声说。 陆郡用鼻尖蹭他:"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于是聂斐然乖乖地在那句话后面附加了两个字。 - 而见到陆毓后,聂斐然发现确实像陆郡说的,所有可能产生的烦恼他都已经提前处理好。 陆毓对聂斐然像平常长辈,没有什么尖锐的提问,看不出电视上精明的样子。反倒是陆郡像只袋鼠妈妈一样把他护得严严实实,就连陆毓多关心几句聂斐然工作的事也几乎都被陆郡抢着答完,保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聂斐然表现得算落落大方,陆毓从他举手投足间看出他修养不错。毕竟在海外念过书,见多识广,一点不小家子气,进门开始没随意乱瞟过,说话就说话,喝水就喝水,不主动打断或追问,分寸拿捏得刚好。 陆毓阅人无数,一看聂斐然就知道,就算两个人结了婚,但要走的路还长。 这是个聪明自爱,且十分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可能受原生家庭影响,追求东西过于纯粹。虽然看上去漂亮,也足够温柔,但说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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