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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将头埋进那片金灿灿的鳞片中,安心闭上了眼。 ? 在现实中清醒的时候,萧应夺看见一双明亮的眼,那目光静静的,放在他身上,像盛着蜜糖。 ? “感觉还好吗?”齐心竹的声音从头顶轻柔落下。 ? 他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意识和感知都在同一刻重回身体,稳定地向大脑传递着信息。耳边有发动机的引擎声,车轮压过地面堆积的落叶,在枯叶破裂的细微声响颠簸着向前。身体轻飘飘的,像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像踩在云上。薄荷香的信息素带着安抚的意味萦绕在鼻间,齐心竹轻抚他的面颊,手指顺着他乌鸦鸦的鬓发摸进去,轻轻按揉着。 ?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手圈在她腰上用力,将自己往更柔软的深处埋了埋,又在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枕着的是她受了伤的大腿。他偏过脸,坐起身来,看见车窗外稀疏林木中如血的落日。那个叫陶苒的哨兵坐在角落,胳膊上缠着绷带,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而他被齐心竹安置在唯一一张军用折叠床上,堂而皇之地挤占了车厢内的大半空间。 ?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年轻哨兵脸上腾地浮起一层红晕,与此同时,空气中的薄荷草香也悄然馥郁,于是那点血色很快就从哨兵脸上褪散得一干二净,陶苒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将自己蜷缩进更深的角落。 ? 这个胡乱吃醋的性子好像不太能改得了了,萧应夺叹了口气,转过视线看向齐心竹,“你怎么跟过来了,腿上的伤还没好。” ? “我不放心,”齐心竹凝视着他,手指去碰他的指尖,一根一根用力攥在掌心里,“可是......我还是来晚了。” ? 她的语气带着歉疚和酸楚,另一只手触摸上他的面颊,那力道也同样很轻,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是不是很痛?” ? “我没事,”萧应夺摇了摇头,“已经过去了......” ? ......何况现在有你在。 ? 他固然没法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从来他也不是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但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比他的向导更懂他,他的每个眼神,动作,表情里的细微变化,齐心竹都能和他心意相通。 ? 她红着眼,那目光浓浓地把他望着,“我再也......再也不要让你离我那么远了。” ? “好。”萧应夺答应。 ? 静了一会儿,他又想起:“陆晴呢?” ? “那个女人......”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齐心竹死死掐住掌心,用力得几乎震颤起来,“被安全部暂时带走了,他们要从她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 ?“我留了她的信息素,不会让她太轻易死的,“她脊背和胸腔都在剧烈起伏,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愤怒和厌恶,“还有光明会,那堆臭虫敢把主意打在你身上,就等着被我一个一个揪出来扒皮抽筋碾成碎渣......” ? 萧应夺拧她的脸蛋,将她的话打断:“别乱来,”他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向导在自己出了事之后会有多冲动,“光明会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厘清的。要连根拔起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一个人贸然牵涉其中很危险。” ? “嗯,我知道。”齐心竹抓着他衣服的指尖收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一场意外来得太快太突然,当看到萧应夺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心都要空了,但万幸一切都还来得及,萧应夺还在,完完整整地就在她眼前—这比什么事情都更重要。 ? 她用力把他抱进怀里,亲吻缓缓落在他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是嘴唇,轻轻的一触即离,“再休息一会儿吧,萧萧。” ? “嗯。”萧应夺脸颊有点发烫,把头埋进她颈间。 ?? ? 萧应夺感觉自己在飞,他恍然回神,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转换到了精神体的意识里。 ?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正踩在金光闪闪的鳞片上,跟在一辆军用越野车后在树林间快速穿梭。 ? 巨蟒的速度很快,身子拔得很高,在地形复杂的丛林也如履平地。正是黄昏,一轮橘黄色的落日堕进了鸟巢里—他好像比落日还要高,越野车在脚底成了巴掌大,但是透过车窗他又看见一个庞大的自己正趴在齐心竹的怀里,齐心竹在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一下轻柔抚摸,又抬起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 他冲她咧了咧嘴,同时在心里有些怪异地想:黑足猫咧嘴的时候,是龇着牙的表情吗? ? 他在巨蟒的头顶调整了一下坐姿,惬意地迎着风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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