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开的大腿中间一股浓稠的液体缓缓地流淌了出来 (第7/12页)
一声「爸爸——」,被 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 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 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 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 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板, 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 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 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 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 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 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 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 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 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 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 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 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 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 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 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回到家乡,又从家乡回到农场,一切好 像又回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 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 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合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 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 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 是她的奶子,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个小洞。但是为了小冰兰,她还是住进了孙政委 腾出的一间单人宿舍,因为她在这里平静地照顾小冰兰而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 小冰兰已经进入梦乡了,小香兰现在也睡下了吗?瞿卫红已经好久都没看小 香兰了,小香兰会不会哭着闹到要见妈妈?小香兰已经快三岁了,她很懂事,每 次都会在分别时替她擦眼泪,瞿卫红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惋惜。小香兰是石家的 私生女,石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于是本该是「小公主」的她被当成了一 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养育,从自己的私心来说,瞿卫红很高兴每周都看望女儿, 可毫无疑问,女儿如果一辈子呆在这里,将会失去本该属于她的精彩人生。而导 致这一切的缘由,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当初所铸下的错误。 还有小冰兰,她现在还小,自己的奶水足够喂养她,可是将来呢?瞿卫红自 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她拿什么来供养女儿上学读书,给女儿一个健全温暖的家 庭?如果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当母亲的资格呢? 回到农场后,瞿卫红每天下了工躺在床上都会翻来覆去的思索两个女儿的未 来,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自私,她不该让女儿被人家当成私生女一辈子活 在自卑之中,她应该想办法,想办法让两个女儿都能过上本该属于她们的生活, 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与她们骨肉分离。 石康。石康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石康现在结婚了吗?这个问题不 知缘由的出现在心底深处,连瞿卫红自己都感到惊讶。三年多了,尽管她明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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