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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纯是什么态度,屈过一向没有依赖他人的习惯,于是低下头自己爬了起来。剧痛使他连站都站不稳,下腹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坠痛。 李新元吓了这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下手太重了,不禁有点后怕,生怕屈过被打出什么毛病来,或者杨纯向老师告状。不过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屈过低着头绕过他们去洗脸上的血,杨纯面无表情地去上自己的厕所——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李新元略略放下了心,为了找回面子,踹翻一个装满了肮脏卫生纸的垃圾桶,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了。 杨纯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屈过还在洗脸上的血,似乎是鼻血止不住了。 对其他的同学,杨纯或许会关心关心,但对屈过,杨纯懒得也不屑于去关注他。他瞧不起这个人。明明身材比殴打他的人都高大结实,却毫不反抗,跟一只羊一样懦弱。 废物。 所以杨纯洗完手就走了。 屈过专注于止鼻血,也没有关注到他,不知用凉水冲洗了多久,鼻血才止住。这时屈过却感觉小腹的坠痛加剧了,那里的肌肉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殴打,控制不住地猛地一抽,屈过的下身就涌出一股湿黏的热流。 屈过的身体僵住了,刚才挨了那么多打都面不改色,现在他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厕所隔间,褪下裤子,果然看见内裤上一滩黏糊糊的污血。 屈过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并不是因为他得了痔疮或者什么其他的病理原因,而是因为他长了一个女人的生殖器。他并不是一个女人,他也长着男性的阴茎,他是一个兼有两套完整的生殖器官的双性人,一个造物主恶作剧的产物。 不同于屈过扭曲的心理,他的两套生殖器官都在青春期健康蓬勃地发育成熟,仿佛秋天饱满得析出糖浆的果实,可以遗精晨勃,也可以来月经。 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少年人般朝气蓬勃的东西了,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黑色笑话。 他的月经量并不少,还好内裤厚实,没有沾到裤子上,不然他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屈过恨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一个畸形的牢笼,囚禁了他压抑着暴怒地灵魂。有时候他会幻想自己拿着刀疯狂地戳刺下体,直到那里变成一团血淋淋烂乎乎的腥臭烂肉,但是他不敢,人都是怕痛怕死的,他最多在难受的时候用自己的拳头殴打自己的小腹泄愤。 屈过叹了口气,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找出一块显然不够用的卫生纸,叠起来垫在内裤上。他的内裤都是自己缝的,特别厚,即使是夏天穿的也有好几层,就是为了把那个畸形的地方严严实实地捂起来。虽然很痛苦,但好歹能让屈过安心一点儿。 屈过回到教室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庆幸。他收拾起书包迅速往小超市走,又不敢走的太快,怕经血大量涌出来。 他半捂着脸,对那个脾气一直很差的阿姨说:“阿姨,麻烦拿一包卫生巾。” 他太紧张了,以致于声音低如蚊呐,那个阿姨没听清楚,不耐烦地问:“要什么?” 屈过脸烫得火烧云一样,出了一背的冷汗,提高的声音有些变调失声:“一包卫生巾。” 阿姨愣了愣,转过头去拿了一包卫生巾,竟然笑了笑:“给女朋友买啊?” 屈过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胡乱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看了看那包卫生巾上的标价,把那包卫生巾推了回去:“拿一包最便宜的。” 那个阿姨点点头,给他换了一包十块钱的,还用黑塑料袋给他装了起来。 屈过道声谢,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那十块钱差不多是他三天的伙食费,买这一包卫生巾,他就三天不能吃早午饭,只能喝点水。 屈过一直不敢抬头,自然没看见杨纯一直在看着他,从惊慌不安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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