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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大概这样的问句和话题是最安全的,至少不会再牵扯出什么爱恨情仇来。 庄奕将桌上的一叠餐巾纸推给他,道:“两到三天吧,医院人事科会收到你的结果,到时候他们会通知你。” “嗯。”寻聿明应了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秦阿姨的手术,也得排个两三天。不过已经很快了。”他试图解释:“现在医院床位特别紧张,有些情况不太要紧的病人都排到半年后了。” “我知道。”庄奕倒杯大麦茶给他,点头说,“我也没催你,急什么?” “我急了吗?”寻聿明耷拉着脑袋咕哝,“我是怕你着急等不了。” “我等得了。”庄奕也低着头,目光都在酒里,“不着急。” 寻聿明头顶恰好有一盏射灯,他皮肤白腻,喝了酒的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点汗珠,被光一照就像星星藏在晚霞里。 庄奕移开眼,默默斟了一杯酒,左手无名指又不自觉地跳了跳。 吃完饭,天更黑了。 风吹过来是温热的,不冷也不烫。寻聿明站在河岸边,按着硬邦邦的胃说:“好长时间没吃这么饱了。” 庄奕结完账出来,边走边问:“你现在住哪儿?” “嗯?”寻聿明脚步一滞,回头看他,“你要送我回家吗?” 他又忘形了。 庄奕也是一愣,摊手说:“没开车,只能陪你走一段。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确定要走回去?” 寻聿明原想走回去,他刚才吃得太认真,感觉饭粒都堵到嗓子眼了,饭后消食最好自然是散步。但庄奕这么说,他便只能坐车。 今晚没有月亮,他们登上石梯,路灯投出一束束圆形光圈。和太阳光不同,昏黄灯光笼罩下,周围愈发显得漆黑,人们更容易彼此依偎取暖。 “我住医院宿舍,从这儿打车过去挺近的,你快回去吧。”寻聿明收起胡思乱想,拦下一辆空车,朝他摇了摇手,“拜拜。” 庄奕看着他坐进后车厢,跟司机嘱咐:“师傅,麻烦您慢点儿开,他晕车。谢谢。”他站到马路牙子上,目送汽车缓缓驶进夜色中。 寻聿明长舒一口气,扯了扯贴着皮肤的衬衫,降下一隙车窗,任凭晚风灌进领口,湿漉漉的脊背很快干燥起来。他趴在挡风玻璃上,从后视镜里能看见庄奕挺拔的背影,夜霭从他身上流淌而过,留下点点落寞的痕迹,慢慢消失不见。 转眼都八年了。 再相见就像打开了沉寂已久的潘多拉盒子,好的、坏的,恐惧的、欢喜的,一股脑儿地往外钻,拦都拦不住。 寻聿明回到家,洗过澡换了衣服,刚好九点半。隔三差五连续熬夜,他的生物钟彻底紊乱,这会儿半分困意都没有。 他抱着笔记本靠在床头,又把庄奕母亲秦雪岩的片子找了出来。对他而言虽然不算大手术,但对病人来说,开颅手术称得上人生大事,容不得丝毫懈怠。 寻聿明是从不肯临时抱佛脚的。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把周一升旗仪式后为母亲节致辞的重任,交给当时身为班长成绩又是年纪第一的他。那段时间正赶上奥数竞赛,寻聿明疲于应付,晚上趴在写字台边写稿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台致辞才想起来,稿子还没通读过。 于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寻聿明嘴巴一瓢,将“伟大的母爱”念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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