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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昏被风雪侵蚀的头昏眼花,将大半个身体都撑在应粱栖的身上,被他带了回去。 应粱栖把于辰昏放在床上,转身便让管家赶紧去请大夫。 于辰昏此时已经半昏了过去,浑身无力,还“哼哼啊啊”的皱着眉头。 应粱栖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连忙打了冷水,用帕子给他敷上。 要是知道于辰昏会生病,应粱栖打死也不会在帘子里犯浑。 他的手落在于辰昏的鬓角,一寸一寸的往下滑落。 好像有什么湿热的液体。 应粱栖抬起手,手指蹭了蹭那红色的液体——是血。 应粱栖连忙拨开于辰昏的头发,耳垂上赫然穿着一根银针。他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耳朵,同样也穿着银针。 应粱栖诧异万分,他低头去看一边的耳洞,温热的气息落在于辰昏的颈侧,他不安分的轻哼了一声,应粱栖当即坐了回去。 还好于辰昏没有醒,不然应粱栖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他看着还在往外冒血珠的伤口,不由得细想。 当朝只有做人男妻男妾或是小倌才会学着女子打上耳洞,以耳洞告诫自己少听少说,循规蹈矩,用各样耳环装扮自己讨好夫君。 所以,只要打上耳洞就意味着此人是个断袖,有龙阳之好。不仅如此,身体有损伤者不得入仕,这是本朝历来的规矩。 那孟尧生这是在做什么呢,是用这两个圆孔,一个舍掉仕途,一个折掉情丝? 还是……仅仅是为了拒绝皇帝让他重回朝堂的想法,而他确实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自己。 应粱栖这样一想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外面大夫和管家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将孟尧生的耳洞用头发重新遮盖住。 孟尧生一年到头都在病着,大夫早已见怪不怪,照例开了退热安神的药。 孟尧生喝药喝惯了,药碗伸到嘴边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这次雪夜过后,一切恢复如初。 院子里的雪化得干净,屋檐上结了一串的冰棱,应粱栖怕这东西伤到孟尧生,正拿着小斧子往下砍。 于辰昏收到了久违的信鸽,上面并无要事,想来是魏宗广被下狱后,安清梓心情大好,竟给他写了几个京中趣事,结尾还带了笔魏宗广。 说他被下狱之后,在大牢里写了首思乡的诗。 系统道:“都混到这地步了,不想着保命,思什么乡啊,这人还挺有闲情逸致啊。” 于辰昏把纸条翻了个面,还以为安清梓会把那诗给自己抄来,结果连个名都没看见。 “人生如寄,穷则返本。”他幽幽道。 “这说的什么意思。”系统道。 于辰昏笑了笑,解释道:“就是说啊,人在穷途末路时才会想起自己原本的一些秉性想法,会不由自主的怀念,后悔,不过那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包括你吗?”系统问。 “自然。”于辰昏说的干脆,随手烧了那纸条,再把鸽子顺着窗户往外一扔。 应粱栖挥手接住,给鸽子喂食去了。 要说这信鸽整日飞来飞去的不应该长肉,可如今于辰昏一手都握不住它了。 他晃晃悠悠的走出门,想去看看应粱栖平日里究竟是怎么喂鸽子的。 这一看可好,应粱栖竟直接把鸽子放进了喂食的谷堆里,任它吃个够。 于辰昏嘴角抽搐,心里默默惋惜这安清梓精心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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