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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耐心地解释与他听,他才勉强懂了。 患病前的自己出类拔萃,将患病后的自己衬得黯淡无光。 他明白自己从阿姊的骄傲堕落成了阿姊的累赘,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离家出走,但每一回阿姊都会千辛万苦地找到他,抱着他哭。 他舍不得阿姊哭,但他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离家出走。 他的智力已被那场高热烧没了,起初,他甚至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俱是阿姊一一教会他的。 但那场高热却并未烧去他对于阮郎的执念。 阮郎,阮郎,阮郎…… 待到了这丹谷峰顶,他便能见到阮郎了罢? 阮郎定会很是惊喜地拥住他,给予他一个炽热的亲吻。 叶长遥突然发现樊子嘉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每一步皆是凶险,若是不慎失足,滚下山去,恐会丢了性命。 他背后的云奏已睡着了,他不忍唤醒云奏,但却不得不唤醒云奏:“三郎,醒醒。” 云奏艰难地掀开眼帘,有气无力地问道:“到了么?” 叶长遥答道:“还未到,樊公子快走不动了,你且先下来,我先送樊公子上去。” “好罢。”云奏乖乖地从叶长遥身上下来了,又倚在一旁的老树树干上,不断地打着哈欠。 叶长遥不敢耽搁,一提樊子嘉的后襟,飞身而出。 不过一个弹指,他与樊子嘉已到了丹谷寺前的青铜香炉前。 他将樊子嘉放下,叮嘱道:“我去背云公子上来,你便在此处等我们罢。” 见樊子嘉颔首,他才又去背云奏了。 云奏迷迷糊糊的,一触及叶长遥,却是本能地将叶长遥抱住了。 又一弹指,叶长遥已回到了樊子嘉身边。 不远处,有一老僧正在清扫,他背着云奏到了那老僧面前,问道:“敢问大师可识得一位阮姓公子?那阮公子应与一美娇娘在一处。” “阮姓公子?”老僧问道,“那阮公子生得是何模样?” 叶长遥去瞧樊子嘉,樊子嘉沉思半晌,迟疑着道:“阮郎生得丰神俊朗。” 樊子嘉听见自己这般说,惊恐地意识到他的确不记得阮郎生得是何模样了,连丰神俊朗这个词都是他从不久前阿姊读与他听的话本中摘出来的。 老僧想了想,道:“阮姓公子的俗名可是阮星渊?” 叶长遥闻言,吃了一惊,俗名,换言之,那阮星渊已出家了么? 樊子嘉却是不知俗名是何含义,兴奋地道:“对对对,阮郎的名字便是阮星渊。” 老僧道:“阮星渊已出家了,法名善安。” 樊子嘉困惑地问道:“何为出家?阮郎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么?为甚么要改名为善安,法名又是何意?” 老僧压低声音问叶长遥:“这位公子莫不是?” “他曾生过一场大病。”叶长遥客气道,“还请大师带我们去见善安师傅。” 老僧将扫帚、畚箕放好,道:“贫僧这便为三位施主带路。” 行至一间偏殿,老僧指了指在佛前诵经的一僧人道:“这便是善安了。” 那善安剃去了三千烦恼丝,头上印着戒疤,背脊直挺,瞧来与周遭的僧人并无多大差别。 樊子嘉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善安便是阮郎,随即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善安,亲热地唤道:“阮郎。” 然而,不过一息,樊子嘉即被那善安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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