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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曾在瓦西里的公寓看到过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脸上并没有伤疤,这样看来,这条伤疤应该是在瓦西里12岁以后增添在他脸上的。 书房的门在他身后关闭了,寡头站在门口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呆立了好一会儿,赶紧走上前,用俄语向他问候道:“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你好……” “我叫秦晴。”我提醒他。 “你好,秦晴。”寡头说完,便朝书房里面的书桌走去。 我转身看着他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过去,直到听见寡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请过来坐。”我这才移动脚步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着寡头的脸,观察着他的疤痕,那不像是刀伤,而像是枪伤。我看着那疤痕的纹路猜想着:子弹应该是从他薄薄的嘴唇边开始,擦过了他整个左腮,又贴着耳朵飞出去的。 “我的疤痕很恐怖吧?”寡头在问我,他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掌心相向,十个手指两两对在一起,一双鹰眼越过他的指尖,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瓦西里后脑上的伤疤比您这个还要恐怖。” 寡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瓦夏,在乌克兰,吃了很多苦……”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但他现在有了我和小意,他会慢慢忘记那些的。” 寡头的眼神聚焦到我的脸上,说:“你们的孩子有俄语名字吗?” 我摇摇头,说:“还没有。” “你不介意我来为他取个俄语名字吧?”寡头说。 “当然不,事实上,我很高兴您愿意这样做。” 寡头向前倾身,伏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他将那张写了字的纸递给我。 我低头看看,上面写的是一个俄文名字:matвen。 “马特维!”我读出来。 “意思是上帝的礼物!”寡头说。 我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寡头说:“这名字很好听,含义也很好。” 寡头看着我说:“你以为瓦夏已经死了却还是愿意生下他……这对于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来说,很不容易!” 我将那张写了名字的纸折成小块抓在手里,然后抬抬眉毛,笑笑说:“我确实没有信仰,但这并不妨碍我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我无意中瞄到寡头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学术期刊,而那本期刊的封面一下子让我愣住了……那封面我太熟悉了,在我上海的卧室书架上面,也摆着一本一模一样的期刊,因为在那一期的上,刊载了我读研期间撰写的一篇英文论文。 寡头看到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期刊上,他伸出手指在那封面上敲了敲,说:“我看了你的论文,为的是能在见面之前对你有个客观的了解……自从瓦夏去了上海找你,我整天都能听到别人跟我谈论你,父亲,玛利亚,尼克,小k……他们好像全都忘了我的时间有多宝贵!” 我弯起眼睛笑笑,说:“听上去,好像你们全家人都对我欲罢不能了呢!” 寡头那张骇人的脸庞上也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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