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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出了会神,焦切的深浅脚步声逼近,旋即是一叠声哭喊。 听得眉头簇起,祁景迁努着眼瞧自己。 是了,胳膊是人的胳膊,指甲是人的指甲,他现在这张脸想来也不是狼的脸了。 “朕……”嗓音似干涸裂口的贫瘠土地,祁景迁索性拿眼张望四周。 寝宫里的一桌一柜本都该是他熟悉的一切,可不知为何,却有些陌生得教他说不出话来。 “皇上。”站在最前头的太医院院使奚崇震惊欣喜地望着他,“请容许臣为您搭脉。” 祁景迁定定看他一眼,是默认的意思。 跪伏在榻边,奚崇认真把脉,他面上不便露出太多情绪,但心里像是一锅搅乱了的杂粥,很不清明。 脉象居然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虚弱些,这和之前那个正正常常健健康康的皇上一模一样。 昏迷期间,皇上一直如此。 是了,若非如此离奇,又怎会令他们这帮素有经验的御医们束手无策? 让婢女端杯温水给皇上润喉,奚崇惭愧地站在旁侧,头耷拉着,眼睛扫着地底。 润了润喉,祁景迁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沙哑着说:“奚院使不必自责,朕恐怕是因为……” 话语顿住,他眸中划过一丝震惊,仿佛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顿了顿,祁景迁再度尝试启唇:“朕的病情应该是因为……” 说不出来? 金焰狼、魂魄转移,但凡他昏迷期间的遭遇,所有一切的一切,他竟没办法告知旁人? 整个僵住,祁景迁眸子里满是肃穆和质疑。 难道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不对,怎么会是梦呢? 关于这个神奇荒谬的故事,他连只言片语都不能叙述,不正正证明了它确实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突然,“砰”一声,太医院院使奚崇猛地沉声跪地:“皇上,臣有罪!请皇上治罪!” 他这一跪,身后的御医宫婢黑压压跪了一通。 良久,祁景迁无奈叹气:“起身,你们都尽力了。”又神色倦怠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寝宫寂静无声。 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熏香,祁景迁微眯着双眼。 他这是死了吗?“他”指的是灰狼。 伤势惨重,又逢天公不作美,灰狼怕是在劫难逃。 祁景迁首先想到的是那一窝狼崽,其实他与它们也不过相处短短七八日的光景,要说感情有多深厚那是假的。 脑子里缓缓浮现它们的模样,亲昵的,愤怒的,依恋的…… 摇头挥去画面,祁景迁不知是否应该感到庆幸,毕竟他终于不用再做那便宜“奶爹”,也不用日日啃着野果青草果腹。 那段悲惨兮兮的日子,恐怕是他此生最黑暗的时期! 不多时,太后驾到。 免不得又是一番哭哭啼啼。 祁景迁被情绪渲染,也很悲戚。 末了,太后握着他手说:“皇帝,上次木兰山春猎,你应该有瞧见那几位姑娘们,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几日前,哀家让钦天监推算了良辰吉日,下月初八便是个极好的天道。哀家想着,皇帝倘若有了合心意的人选,就……” 祁景迁叫了声“母后”,淡淡打断她的盘算。 母子间好不容易升起的温情逐渐冷却,祁景迁嗓音不疾不徐,恢复以往的沉着:“此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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