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下):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H) (第4/13页)
话做甚?”宁王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自去寻个安静的上房逍遥快活。 这老鸨一边厢将他往楼上引,一边厢解释道:“不是妈妈我有意苛待谢将军,实在是调教好的几个姑娘新近都被破了身,余下的要么是没长成的小丫头,要么是刚买来的倔骨头,贸贸然献上去,白白扫了您的兴致,何苦来哉?” 她停在一间名叫“露凝香”的房间门口,指指里面,将丑话说在前头:“这里面的姑娘是三天前花重金买来的,不是妈妈我夸口,在这楼里连接客带管事二十多年,我竟从未见过这等好模样儿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又会写又会画,好好调教两年,做个名动长安的花魁不在话下。只有一样,性子太刚烈了些,每日里哭哭啼啼,不肯就范,我使龟公教她规矩,还没挨着身子,她便要撞墙咬舌,好不吓人。” “我怕这么好的货色砸到手里,如今也不求别的,只求回个本钱。谢将军年少风流,拿出些水磨工夫,耐心哄一哄她,她少不得就从了,若是您喜欢,花点儿银子包下她,抑或给她赎身,才子佳人,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谢知方教她一通长篇大论说得直打哈欠,只想赶快找个地方睡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去忙你的罢。” 他推开门,瞧见床上的重重纱幔里缩着个娇小的人影,开门见山道:“爷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只是借你这屋子歇歇脚,明日一早便走。” 他大剌剌地在桌前坐下,连灌两盏冷茶解了解酒,正欲拼几张椅子胡乱睡下,却见一张国色天香的芙蓉脸从帷帐里探将出来,那女子声音娇娇怯怯:“敢问公子贵姓?可有功名在身?” 她瞧见谢知方的模样,玉脸浮上两抹红云,踩着绣鞋下了地,对他盈盈一福,烟鬟雾鬓,仪态万方,看起来倒像是好人家的儿女。 那老鸨所言不虚,此等绝色,虽不如谢知真,却有了她七八分的风姿,说是颠倒众生也不为过。 谢知方心里盛着姐姐,自不将她的美色看在眼里,冷淡地点点头,报出自家名姓,拎了几把椅子凑成一列,坐在上面脱靴褪袜。 那女子怔了怔,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真的是那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谢将军?” 谢知方微微皱了眉,问:“你认得我?” “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女子本就爱他风姿俊秀,坐怀不乱,这会儿知道了他的身份,目光渐趋热烈,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莲步轻移,香风浮动,递到他面前,“我遭歹人陷害,方才沦落于这等烟花之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本以为只有一死以全名节,不期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得遇谢将军。还请谢将军替我赎身,送我归家,他日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厚恩。” 谢知方最怕麻烦,本待拒绝,瞥见玉佩上繁复的螭龙纹路时,眼皮突兀地跳了跳。 “你……你姓甚么?”他意识到不对,出声问道。 女子有些羞赧,垂下玉白的颈,轻声道:“奴家姓季。” 季乃国姓。 却原来这女子名唤季思敏,本是陛下的庶弟——七王爷的嫡幼女,封号敏宜郡主,自幼体弱多病,寄养在皇寺里,前两年才接回来。 上面三个哥哥皆待她如珠如宝,王爷和王妃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难得的是她竟然没有那些骄纵霸道的坏毛病,性情恬静温雅,每日里只爱吟诗作赋,等闲不出王府。 只有一项,她年纪渐长,常从哥哥们口中听说些谢知方在辽东奋勇杀敌的英武事迹,坊间流传的话本里更是将他指挥的战役描写得曲折离奇,天长日久,便添了痴病,总想着要嫁与他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儿女家的心思,不好说与父兄知道,七王爷一力做主,将她许给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眼看婚事就要敲定,她日夜啼哭,竟然生出满腔孤勇,带了包金银细软,趁人不备逃出府去。 她心性单纯,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花重金雇了辆马车,请车夫送她去辽东,心心念念着要见谢知方一面,没成想车夫见财起意,转手便劫走财物,将她卖进妓院。 老鸨言辞刻薄,龟公满目垂涎,她不敢说出真实身份,生恐污了父兄名声,正值心神惶乱之际,冷不防上天将意中人送到面前,怎么不由惧转喜,心如鹿撞? 知晓了季思敏的真实身份,谢知方犹如接了个烫手山芋,暗暗叫苦。 他本不欲管她死活,又怕她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七王爷追查下来,自己逃不了干系,只得压下困意,将老鸨悄悄叫回来,讨价还价地交涉了一回,以三千两雪花银换得她的自由。 季思敏戴上帷帽,逃出生天,坐进谢知方安排的马车里,见他恪守君子之风,并不多看她一眼,不觉痴病又添一重,将他爱到了十二分,声如黄鹂啼啭:“多谢谢将军救命之恩,明日必当登门重谢。” “郡主不必客气。”为免路上再出什么闪失,谢知方使几个心腹小心护送,自己翻身上马,往常宿的酒楼而去。 第二日,七王爷和三位小郡王亲自造访谢府,谢夫人不明就里,使人将谢知方召唤回去。 七王爷见谢知方仪表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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