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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她没有思考的能力,还怎么能做到“想不开”呢? 只是突然发病了,这些人,包括站在顶楼束手无策的医生们,都清楚的知道她是个精神病人,是个疯子,她会自残,也会伤人,时而神神叨叨,时而张狂大笑,谁都那她的病没有办法。 靳闻冬上去顶楼时,柳筠正对着楼底下发怔,秀美的脸庞瘦得脱了相,蜡黄的皮肤松弛无光,随意地耷拉了全脸,明明才四十几,却已经像个垂暮老人。 春寒料峭,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靳博涛正站在不远处,眸色沉沉,看见靳闻冬来了,轻点头示意。靳闻冬则愣愣地站着、瞧着、喉间有东西哽住了。 他缓慢地走过去,周围医生有拿医药箱的,有举着麻醉剂的,甚至还有拿着绳子的,这些东西过一会——都会用在他的母亲身上。 “不用这些不行吗?”他听见自己说了句废话,随即意识到有多蠢,紧闭上了嘴。 听见他的声音,纹丝不动的柳筠突然回过了头,她连瞳色都是苍老的,身体单薄的像张纸片,站在离楼顶边缘很近的地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 靳闻冬攥紧了拳头,死死盯住她,他想轻声哄一哄母亲,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石头,”柳筠嘴角微掀,轻声道,“辟邪瑞兽。” 靳闻冬大脑接近空白,过了几秒才明白她在讲什么,连忙把颈间的黑曜石拿出来,动作几乎是手忙脚乱,“这、这个吗?” 柳筠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却又不说话了。 “这是貔貅,是块黑曜石,”靳闻冬小心翼翼地展示给她看,“你送给我的,说要我满十八再佩戴……还记得吗?” 楼顶冷风呼啸,柳筠被乱飞的头发扰得心烦,突然向后退了步,所有人悚然一惊,心脏都跟着她抖了几抖。 靳闻冬向前探了探手,要上前去扶她,见她没事,又硬生生收了回来,暗暗咬紧了牙。 在他看不见的方向,靳博涛背过手去,给几个医生悄悄打了个手势。 靳闻冬又冲着柳筠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细听甚至是带着几丝颤抖的,柳筠拨开头发,黑黝黝的眼睛与他对视,这是她现今最好看的一个部位了,与靳闻冬至少八分相像。 相见不相识的母子俩在楼顶上默然无语的对视了半分钟。 靳闻冬失望地垂下眸,把黑曜石放了回去,由于在空气中放置了太久,在他身上汲取而来的温度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冷冰冰的,熨帖在他的心口。 那种冰凉的触感能传进心里去,他觉到几分无力。 上次与母亲相见,是在两个月之前了,那时候柳筠很是省心,他们母子难得安静相处了一会。 上上次他刚进行完一次月考,约着温瑾然出来吃烧烤,半道被靳博涛一个电话叫过去,柳筠正在家里发疯。 上上上次他母亲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了出去,在大街上伤了人。 上上上上上次…… 靳闻冬平时里是不愿意回想这些的,只难得过来一趟时才肯扒一扒回忆,他也鲜少去直视母亲衰老的脸,很少去和母亲说话,这些都会让他觉得难受。 而实际上刚才柳筠口中说出的那六个字,也是她疯了之后迄今为止,对他讲过的唯一一句话。 曾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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