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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蝉在心里念道,他们想的傅芝钟,都不会是他想的傅芝钟。 都不会是他想的、念的那个傅芝钟——那个独属于他刘蝉的傅芝钟。 这样想着,刘蝉嘴角的笑就格外明丽。 北苑(二) 十二. 比起寻常休沐回傅府,在办公时的傅芝钟,他身上所带的肃杀意味要浓郁得多。 傅芝钟乘着夜色回到北苑,汽车刚停到大门,刘蝉就一迎了上来。 北苑内是不允许有车驶入的,傅芝钟每每到了大门,便要下车步行一段路。 “怎么出来了?”傅芝钟脱下黑皮手套,拉过刘蝉冰冷的手。 他的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外面这么冷,不是吩咐你在屋子里吗?” 刘蝉才不怕板着脸的傅芝钟。 他亲热地握着傅芝钟的手,把它抱进怀里。 “我是想傅爷的啊!”刘蝉理所应当地说。 他凑近傅芝钟一些,仰头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傅芝钟的下巴。 刘蝉一靠近傅芝钟,傅芝钟衣服上的硝烟味便扑面而来。 这种硝烟味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样,它不是刘蝉曾经在别人身上闻到过的洋烟味——那样颓废软弱。 事实上,它很呛。人一嗅见这种味道,很容易就想到木仓管里冒出的白烟,还有弹炮爆炸时一瞬间的滚滚浓雾。 “傅爷,换身衣服吧,”刘蝉说着,微微蹙起眉,“衣裳上的味道好生刺鼻,傅爷穿着该如何舒坦?” 他挽抱着傅芝钟的一只胳膊,口中说着刺鼻,却没有疏远半步。 傅芝钟早就习惯了炮火的味道,他浑然不觉。 “我无事。”傅芝钟拍拍刘蝉的手说。 刘蝉瞧见傅芝钟这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满地噘了些嘴。 “上次那个洋医生不是说了吗——傅爷的肺不甚好,当是要少闻到呛鼻的味儿。”刘蝉嗔怪道。 傅芝钟低头看自己身旁的刘蝉。 刘蝉说这话时,脸上全是一种泫然若泣,他抿着嘴,向上望的柳叶眼秋水盈盈,里面有些委屈,又有点难过,好似傅芝钟不如他的意,便是天大的恶人一样。 尽管傅芝钟确实也算得上是天大的恶人。 但是就算是天大的恶人,只要这恶人还是傅芝钟,那么他怎么都拿刘蝉没有办法。 傅芝钟无奈地伸出手,摸了摸这个小自己十五岁太太的头顶。 “我知道了。”他说。 刘蝉跟变脸似的,顿时展颜而笑。 他亲亲密密地靠着傅芝钟,两人一块儿走进了大厅。 从北苑的大门到院内的大厅,一截路上傅芝钟的下属副官、北苑里的安保士兵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不敢去看中间的傅芝钟,更不敢去看他身边的刘蝉。 到了大厅,原先随从的人散去,丫鬟仆役上来。傅芝钟按着路上和刘蝉承诺的,他脱**上的军袍,随手递给丫鬟,而后便和刘蝉一起上楼去换衣服。 “傅爷今日可操劳了?”刘蝉一边给傅芝钟扣好大衣的扣子,一边轻轻问他。 傅芝钟面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尚可。” 他回答说。 傅芝钟生得高大,双排扣的毛呢大衣外套也大。 刘蝉站在傅芝钟身前,就像是要陷进他的怀里了一样。 “那我们今晚就早些歇息。”刘蝉道,他扣住傅芝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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