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母种情录(48)风卷怒涛(二) (第2/2页)
在不甚明了的事情上,只能祈祷娘亲可以力压羽玄魔君,双方皆以浩瀚磅礴的元炁针锋相对,无论是谁力有不逮或者身败气竭,都不可能好受,甚至很难全身而退。 二人在庭院中对峙争锋,已然显现了莫名异象:娘亲这一侧严寒彻骨,空中凝出了片片雪花,翻飞乱舞,俨然如同寒冬腊月里天降瑞雪,地面上冰霜的冰霜已然蔓延至我的脚下;而羽玄魔君那方,清气蒸腾,元息氤氲,彷若淡淡气旋围绕着他。 两方磅礴的元炁碰撞、摩擦,在二人中央产生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界限,划分了大相径庭的两方世界。 我一瞥,看见了还在梦乡里的洛乘云,娘亲无暇顾及,冰霜已然快蔓延至他脚上了,倘若我不施以援手,恐怕即将被彻骨严寒所伤甚至所杀。 大敌当前,娘亲为护我周全甘愿露出致命的破绽,而对洛乘云则生死难顾,这总算让我心中好受一些。 毕竟是娘亲要救的人。 我长叹一声,将洛乘云扛起,快步退到西厢,将他放在走廊上依靠着墙壁和柱子,赶紧回身紧盯战场。 此时娘亲与羽玄魔君的对拼已然到了关键时刻,飞雪飘舞间,娘亲的青丝白袍均是猎猎作响,氤氲清气里羽玄魔君的青袍面巾也在上下翻滚,冰雪与清气互不相让,彼此推拒。 「困于葛藟,动悔有悔。」 忽而羽玄魔君长吟出声,场中异变陡生。 正在拉锯的氤氲清气与冰雪元炁轰然散开,霎时间漫天冰雪扑面而来,氤氲清气化去形迹。 我正欲抬手防护,那晶莹的冰雪忽然消散于无形,如泥牛入海,再放眼望去,冰消雪融,大地霜除,彷佛方才的异象不过是南柯一梦。 庭院中烟尘伏地而向四方散开,一袭白衣与青袍仍然岿然对立,二人神色皆是如常,彷佛并未受伤受损。 羽玄魔君抚了抚面巾,喟然叹道:「本座不说便是,仙子何至于此呢?」 「我再问一遍,恶客临门,所为何事?」 见娘亲面容冷峻,身形傲立,语气无常,我总算放下心来,却并未出言拖累。 「呵呵,也罢,本座就开门见山,本座知道仙子为何来此,但请仙子将事情查明,还我水天教一个清白。」 羽玄魔君语出惊人,竟然要求娘亲还他水天教一个清白,如此说来,他不承认屠村之事是他们所为了?可为何水天教不自己去调查……思及此处,我不禁莞尔,暗骂自己太蠢,纵然水天教能查到真相,官府也好军队也罢,却不可能采信——无他,只因水天教已被打上魔教的烙印,百口莫辩。 娘亲自然没我这么涉世未深,蹙眉淡然道:「水天教手眼通天,你们连蛛丝马迹也没调查出来吗?」 「不瞒仙子,血案现场地处边陲,本教也是鞭长莫及,栽赃陷害一事的内情,本座一无所知。」 羽玄魔君缓缓摇头,自承不知。 娘亲淡然拂袖,再次下了逐客令:「既如此,魔君请回吧,此事我自会查明,但无论是水天教还是其他人犯下滔天罪恶,我绝不会姑息。」 「那是自然,果真是教众擅自妄为,不劳仙子动手,本座亲自毙了他们。」 霎时间,那袭青袍消失不见,彷佛蒸发于天日下的鬼魅,只余一句告别:「龙行万里开天路,鹤去十州一点尘。」 俳句颇有气势,我却听出言外之意,你们在明而我在暗中,勿需枉费心机。 论规模,楚阳县城比百岁城还要小上半成,但羽玄魔君既有不世轻功,我等又不知其面貌特征,若想揪他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大海捞针。 我正为羽玄魔君离去而松了一口气,但娘亲忽然娇躯一颤,抬手至面,似乎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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