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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姿态不经意流露,却最终站定没动,他的表情说不上是闪避还是期待,攥紧的拳头,悄然藏在身后,余夜昇一步一脚地向他走近,只剩一个擦肩的距离,他目不斜视地绕开夜莺,从他身畔走过去。 蓦地一下,悬着的劲,全泄了。 错愕、茫然、臊热、以及从脚底心攀上来的一丝折腾人的森凉,夜莺眨眼,干涩地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什么。他摇头,才迈了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狠狠揉进胸膛。 他们像一对突然闯进放映中的幕布的阴影,被投放到白得发光的窗上:“不!”是连惊呼都不敢声张,夜莺推搡余夜昇,“别在这里,会被看到的!” 余夜昇抱着他,往黑暗里钻:“就在这里!就这里!”一刻也嫌太长,滚烫的嘴唇贴过来,吻夜莺冰冷的眼皮,鼻尖,把他的唇整个含进嘴里。 不讲理的蛮劲,吻得人发酸,吻得人软,夜莺想起在丽都的那个晚上,在榻榻米的木墙背后,他也这么霸道地对待过别的人,就恨:“放开我!余夜昇!你放开!”因为恨着他,于是有了胆子,同他横,跟他闹,与他计较一笔无从算起的债。 可有多恨呢? 余夜昇简直要把他亲坏了:“我不拦着你,不拦你,你要走,就推开我!”这个恶棍,夜莺虚弱地闭上眼,背无力地倚到墙上。 他完了,余夜昇这下什么都知道去了,人的心一旦剖白,就只剩悉听尊便的份。 他们躲在黑影里,像一对偷情的秘侣,心动着,激烈的,不知足的,汲取着对方。 舞厅里的音乐换了一首,依稀有骚动,敷岛回来了,正四处在找余夜昇。 人不在屋里,落地窗敞着,向外,卷起一层落了月的皎洁白纱,将廊柱的影子,一道道斜抛到地上。 敷岛若有所思地眯眼,悄无声息地往外头来。 28.长梦 越往外,越看得清,廊柱下的影子,有生命力的曲线。空气一触即发,敷岛的脚步在跨出落地窗的那刻异常果决。 月光因为他的闯入变得敏感,夜莺受惊般,撒开手,一怀的蔷薇花洒落。 敷岛极快地左右扫视,没有人,只有夜莺一个。面色逐渐缓下来,但口气依旧是审问的,敷岛一只手捏住夜莺的下巴,眉毛压迫性的压得很低:“你怎么在这里?” 他紧迫地盯着夜莺,揣摩他,会解释吗?或者害怕?还是干脆装傻,缄默到底? 可这些夜莺都没有,恬淡地瞟了敷岛一眼,他又垂下头,惋惜地看花:“露台上的三角梅都枯了。”敷岛的身体像过电,为他嗔怪的眼神,不战屈人之兵。 夜莺不顾他,径自弯腰去拾花,咻的一声,像金石和金石碰击,一记冷枪,敷岛率先反应过来,拽起夜莺就往廊柱后面躲。 鸣枪声打烂玻璃,音乐中断在女人们恐惧的尖叫中:“上去!回楼上!”敷岛推开夜莺,掏出手枪,迎击。 余夜昇和敷岛的副官拨开人群,逆流赶至:“大佐!在凉亭那边!”赤手空拳的,余夜昇和敷岛一起冲进黑夜里。 夜莺半只脚追入月光下,敷岛的副官立刻做了个无情的手势:“请,上楼!”生硬的中文,是一种警告。 院子里的枪声响了一会儿,距离拉远了,夜莺等了很久,敷岛也没回来,想必是抓到人了,要连夜审个明白。 可能因为他不在,夜莺多了一份自在,便有时间悉心回味刚才的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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