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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法强制,于是没话找话:“贺班长,别紧张啊,你这伤在头皮里,长好以后也看不见,脸没事真是万幸啊。” 贺驷低着头:“少说话,你快点,我还有事呢。” 他虽然催促,但他这多处伤口清理缝合还是细致活,并不适合速战速决。 毫发无伤的周澜略略审了几个生擒者,知道对方番号就不再多问了。 本来那几个也是骨头硬的,不肯自曝家门,结果周澜阴凉凉的就跟他们说了几种死法,让他们自由选择,在说到“从手指头开始,大石磨慢慢磨,对了,还得加点盐水”时,有人尿了。 这是贺驷后来听说的,警卫班的一个小战士,后来面无血色的和他描述,团长说这些话时,别说敌人,连自己人都毛骨悚然。 贺驷心想你们是没看过他把一个大活人用擀面杖活活弄死的享受劲儿,当初贺驷带着人去文昌阁善后,本来想就是抬个死人出来,结果那堆肉一见了光,贺驷就吐了——半年前,那还是能跟他对打的铁骨铮铮的硬汉,现在完全没有了人形,只是一堆骨断筋折的烂肉。 看着周澜的时候,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能做这些的人,但是这真的是他做的,而且是亲手做的,这种残忍,是他历经的磨难造就的,但更多的,贺驷想,恐怕是与生俱来的。 贺驷怕他,怕就多留心他,留心多了,就吃错药了似的喜欢上了,他喜欢这种巨大反差,表面一个人,内里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他喜欢的都要魔怔了。 如果对方是魔鬼,他甘心做他的走狗,如果对方视人命如草芥,他就心甘情愿的助纣为虐。 正绑着纱布,周澜推门进来的,屋里人的人立正问好,周澜压压手,大多是警卫班的人,他们班长受伤了,都跑来看望。 贺驷也要站起来,周澜走过来按住他:“你就不用了。”他的白手套带好了,眉间血迹擦去,赭石黄的大氅飘逸而笔挺,那是上好的日军军官呢料。 “我一会儿要出去,建平不远了,我去实地看看地形,那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周澜说,“看你伤得不重,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就要走,贺驷着急,跟着站起来:“我和你去。” 医务兵没贺驷高,动作没跟上,纱布松了,贺驷嫌挡眼睛就一把扯开了。 “回去,”周澜命令道,“坐好。” 贺驷运着气坐回去,医务兵刚想包扎,接到对方一记眼刀,拿出的纱布又揣回去, “哎呦,”周澜笑了,“贺班长脾气还不小。” “我没事。”贺驷低声嘀咕。 医务兵看看团长,又看看班长。 “给我,”周澜说着摘掉白手套,朝医务兵一伸手,“纱布。” “贺班长脾气大,”周澜一边挖苦,一边把纱布绕上了对方的头,贺驷坐着,额头正好到周澜胸口,“一般人伺候不了。” 贺驷如坐针毡。 “别动,”周澜手上一顿,“我亲自给你包,你还不给点面子?” 医务兵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打下手,手足无措的双手捧着把剪刀。贺驷伸手拿过剪刀,低声说:“没你的事了。” 医务兵如蒙大赦,丢下医务箱就出去了。众人觉得气氛不对,也不知道团长和班长这不阴不阳的唱的哪一出,也都自觉自动的出去了。 “我看你最近是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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