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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捏住了隐在袖中的那只温热的手掌。 亓骁步子微顿,却并没有任何悸动。“我们走慢点儿吧。”步子果然渐缓。 容澈冲他笑。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越过她,渐渐地也学会了淡漠。 江南伞坊。 霍乱,楚效,他的生母。 举步,踱步。 布置一点也没变,当年那帐台仍在那里。 有一女子颦颦婷婷而来。却是难掩的满身风霜。 黑衣黑襦,黑发黑簪。不知在为谁伤神。 “公子,今日歇业。”她漠然开口。 亓骁敛了笑容,“我来探望我母亲。” 那女子一怔,随即回身迈进了高高的门槛。 “爹爹他挂念着你!”亓骁高声。 却是丝毫也没有减缓女子匆匆的脚步。 “爹爹他…已经去了!” 她刚要闩上竹门,便听到了这么一句。猛地推开门,门外的男子黑衣黑袍,黑发黑冠。 果真。 “你们两个进来……” 屋内炉旁。相视,半晌静默。 “你说的…当真?”女子攥紧了掌中的桃木发簪,显得极为不安。 “爹爹他…不让我告诉你。”亓骁抬首,复又垂首。 “他…病故?” “对。”亓骁从女子手中接过那支桃木簪,“安葬在故里东面那道残垣下。” “他终究是不肯回头。只一个楚案便毁了他。…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陶溪。亲近的人唤你阿桃。爹爹找回我时便告诉我了。” “你叫亓骁,字良战?”陶溪问。 “母亲还记得。” 陶溪的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容澈,“这就是你娶来的娼妓?” 容澈猛地抬首,面露愠色。 亓骁起身护住她,“不。她是解忧。” 陶溪讶然:“解忧…?可是当朝解忧公主?” “正是。” “呵!”陶溪嗤笑,“那岂不也是个不干不净的女子!你跟你那个死了的老爹一样,都喜欢脏东西!” “你嘴巴放干净点!”容澈抬手便要与陶溪纠缠。 亓骁立在一旁默不作声。良久,将掌中桃木簪掷在地上。高声道:“止水,我们走!” 亓骁不懂。她恨父亲入骨,又为何还要留着那支父亲送给她的桃木发簪? 他不懂。 第20章 二十 “公子?” “公子……” 她在他的酒里下药,换得一夜春光旖旎。 他醒来时,身畔的人不着一缕,正倚着他睡得安然。 他敛了敛被角,将额头抵在榻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父亲、有楚效、有楠丝、有柳闻、有韩悝,还有霍乱和母亲。 梦里,楚效早已变成了一堆白骨。 他怕啊。他怕那人真的会早自己一步离开。 梦里父亲抚着他的头,说:“我儿良战。你要学会爱上,也要学会放下。” 母亲也牵着他的手,说:“我儿良战。你要学会留住爱,也要学会忘记恨。” 楠丝说:“亓公子风流,我这种女子见得多了自是不会放在眼里,说抛弃便抛弃。” 容澈说:“止水愿永生追随公子。” 霍乱说:“爷,我放不下你。” 柳闻说:“不肖子!你倒是来抢走楚大人啊!” 韩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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