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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冲进了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传来,让他的思绪再度飘远。 把岑深领入匠师门中的是岑深自幼相依为命的爷爷岑玉山,在他模糊的儿时的记忆里,他什么都没有,却拥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 爷爷总说制作法器的诀窍在于用心,可他那么用心,到头来还只是做了一辈子的修理匠。当一个出色的匠师太难了,哪怕你埋头钻研数百年,可能也只是一场空。 “这没什么不好。”他总是这样告诉岑深,哪怕是在他临死的时候,也依旧笑着对岑深说:“高处有高处的风景,低处是多尘埃,可尘埃也需要有人去扫嘛。” 是啊,当一个普通的修理匠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他真的甘心吗? 想着想着,他便出了神,连桓乐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哥?”桓乐湿着头发,脖子虽挂着干净的毛巾,依旧不能阻挡水滴往下掉。 “……不要叫我哥。”岑深扫了他一眼:“去吹头发。” 桓乐觉得吹风机根本不好用,以往他都是自然吹干的,没什么问题。可岑深又板起了脸:“去吹。” “哦。”桓乐委屈巴巴地又跑回去了。 “我看他还没缓过来呢,小深深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吗?孩子是需要哄的。”阿贵在旁煽风点火。 岑深挑眉:“一米八几的孩子?” 阿贵:“我也还是个孩子呢,只要心态好,再老都是孩子。话说,你想好要找谁帮忙了吗?” 岑深没说话。 阿贵又说:“出去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件坏事,更何况你答应了桓乐要送他回家,难道要食言吗?” 岑深仍是没说话,许久才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好人。” 阿贵摇头晃脑,似是在叹气:“你爷爷跟你说那些话,我相信他的初衷一定不是让你认命,而是想让你好好生活。” 这种时候,阿贵又仿佛变成了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者,说些一本正经的话。 岑深却倏然反问:“那我问你,在我去西安之前,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小绣球的能力?” 这世上,几乎无人知道柳七留下的遗作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功用,就连手握小绣球的岑深自己,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阿贵。 小绣球能引发时空乱流,阿贵知道吗? 岑深从不去追问他的来历,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前提是,阿贵没有刻意欺骗他。 阿贵果然陷入了可疑的沉默,然而就在这时,桓乐吹完头发出来了,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岑深移开视线不再追问,阿贵也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只有桓乐毫无察觉,继续往岑深旁边凑。 “你在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他自顾自拉了张凳子在岑深旁边坐下,双手撑在凳沿,身体前倾。 “不用。”岑深只觉得身边来了个超级大热源,很不习惯。 桓乐也不勉强,但他就是不走,瞅着机会帮忙递东西,还好奇地左看右看,似乎对匠师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岑深见他还算安分,不想再大半夜睡不了觉给人做肋排,于是就没赶他走。 “对了,说起匠师,我记得以前南榴桥附近有一个匠师协会,我还买过他们家的琉璃塔。那塔可漂亮了,一到晚上就流光璀璨,像装着星星。”桓乐说。 “嗯。”岑深漫不经心地应着,他小时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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