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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岫是不是愿意。在烈云这样的,这样的屠戮,与这样的诚心之后。 烈云脑后忽起风声。 两名方才听过扈怀吩咐的持刀者各占一边,左右齐向烈云发难趁他失却双臂,此时不斩,更待何时。 水瑗右臂用不上力,越岫突然挣开他时,一只手无法牵扯住。 师兄!水瑗仍出声想要阻止。 一旦一切亮明,无论今日过后是生是死,你都不能回头了。 烈云甚至也并没有把这两刀怎么放在心上。 但越岫已出剑将左边的刀斩断,剑势不停,向右一转,第二把刀也是同样下场。 谢欢已终于来在梁徵身边,跌坐下来。 烈云做出了选择。 越岫也是。 之后如何,我是再也无能为力了。 越岫封过了梁徵几处穴道,他胸前狰狞的伤口并没有再涌出血来,他依然在呼吸,即使微弱。 谢欢不敢移动他。 我丢弃了承天玉。 毫无办法,只有伸手碰到他的脸颊。梁徵全身浴血,脸上同样沾染血迹,尚是温热,一片潮湿黏腻。 求求你。他极力地轻声,强忍下眼泪。 大概真的是死去了,一心只感到空虚,好像失去身体,漂浮在某个不存在之处,无声无息,无光无影。怎没有黑白无常,鬼卒鬼判,幽幽亡魂奔走森罗殿前。 面颊上依约还有冰冷的,温柔的触感,却比胸前腹部的疼痛更加鲜明。 求求你。 那声音轻飘,有如虚幻。 求我什么? 不要死。 我不会死。我下定决心。我话说那样笃定,怎能转眼就抛你独自投死。 可是从脚底,从手心,从四肢百骸泛起的凉意似是要将他冻僵,层层叠叠的麻木堆积成满身的沉重感。这沉重感,即使在昏昏之中,也知是死亡。 谢欢以脸颊碰到他的额头。不应在人前显露的亲密,可时至如今哪里顾得一分颜面。束手无策,只剩得恳求。 你不能死。 五脏六腑之中似是什么都绞作一团,分不清疼痛究竟是源于肉体还是心头,眼前发昏,恨不得一同倒在当场,失却意识,也解这无底之痛。 可是不行。哪怕仅存三分清醒,也非得保住十分镇定。 他重新抬头。 越岫,你这是什么意思?扈怀远远地喝问出来,华山派果然是要跟魔教做定了一党不成? 偷袭重伤之人,倒不知道扈先生是什么意思?谢欢信口驳斥。他不知道梁徵是否愿意在烈云这样绝无退路的保证之后说出答案来,也不知道越岫是不是愿意。 水瑗只是盯着越岫。 三十一年。越岫说。 他出口的话还是少到难以理解。 烈云甚至没有留心听。 水瑗不想代为解释。 爹。越岫低声说。 烈云似乎是没听清,面目漠然,但那一声也许徘徊良久,终于真的转入他心里。 他蓦然回头。 这样看来,这人眉目间,依稀是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但我的儿子,怎会是荀士祯嫡传弟子。 头一个谢欢说是假,怎么又一个,还是如此。 他又去看谢欢,谢欢没有任何表示。但那也是表示了什么,或在告知他,是,或不是,他本该自己确定。能说的无非如此。 越岫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烈云又来看他。 即使是烈云,如此大量的失血也一样会带来晕眩。再也站不住,他往地下跪倒,越岫扶了他一同跪下。 你是我儿?烈云问。 是。越岫说。 扈怀远远一声冷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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