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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一圈,好在刘绮罗还有些良心,时不时会带些饭菜来探望,好言好语地劝他。 开始时苏诲自然坚辞不受,可耐不住刘绮罗将市井流氓撒泼耍赖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无奈之下也只能用了。相识近十载,苏诲哪里尝不出刘母的手艺?心里只道刘母并未恨他入骨,甚至对他有几分怜悯之心,于是也不再推脱。 离刘缯帛婚期尚有三天时,刘绮罗吞吞吐吐道,“阿兄回京了。” 苏诲执箸的手顿也未顿,“你明后日便不用来了,陪你阿娘阿兄好生操办着罢。” 刘绮罗满是同情地看他一眼,低声道,“我是真心将你当做兄长的。” “我知道,”苏诲笑笑,“你做个客商云游天下的志向变了么?” 刘绮罗挺起胸膛,“男儿之志,永世不移!” 尽管他与刘家再无干系,苏诲却依旧生出些“我家有子初长成”之感,“若有难处,尽管与我提。” 刘绮罗那双酷似其兄的眼睛闪闪发亮,猛地点头。 苏诲低头微笑,掩去眼中涩意。 刘缯帛婚期前日,郑绍竟从瓜州赶了回来,说是去吏部述职,可谁又晓得其间的弯弯绕绕?郑绍对他二人的事早有猜测,故而当着苏诲的面,对刘缯帛是半字都未提及,只约了第二日在圣和居一醉解千愁。 苏诲只当他客气,不料想第二日刚从翰林院出来,就见郑绍的马车在门口候着。 “晏如兄。”郑绍从窗边探出头来,对他招手。 苏诲蹙眉登车,“鞍马劳顿你也不好生歇着。” “想起能与诸位同科一醉方休,哪里还睡得着?”郑绍命车夫驾车往圣和居去,一边道,“咱们先喝着,过了黄昏人怕就不多了。” 他二人的同科也便是刘缯帛的同科,今晚自然是要去讨一杯水酒的。 苏诲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直到在雅间坐定才笑了笑,“你不去么?” 郑绍有些踌躇,“去倒是要去的,只是露个面……” “无妨,”苏诲为二人斟满,仰头喝尽,“闹洞房时代我看看新娘子,定是个宜其室家的美人。” 郑绍笑得意味深长,“听闻刘兄这妻子是他母亲的族亲,相识于寒微之时,刘兄对她可是宝贝,连嫁衣都是刘兄一针一线缝的。” “是么?”苏诲本以为自己已能云淡风轻,真的听见了才觉心头好似滴血,只将酒如水般地灌下去。 过了一炷香,又有其他同科陆续赶来,诸人或射覆或行酒令,很是热闹了一场。 苏诲酒量不差,可不知今日是否心中郁郁,竟有了八分醉意,连看人都仿佛有了重影。 “晏如兄,晏如兄?”有人在叫他,苏诲想要答应,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暗暗念了声“刘缯帛”便人事不省了。 再醒来时,苏诲只觉昏昏沉沉,扑鼻尽是馥郁香气。 心中大叫不好,今日怕是着了郑绍的道了,只是他不仅二人无冤无仇,反而有同科之谊,他为何要如此坑害于己? 眼睛被布条蒙着,四肢酸软无力,苏诲只能徒劳地靠听靠嗅去判别自己身在何处。 房内寂静无声,房外却极其喧嚣,酒令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点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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