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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算圣人,不过今日才知淫字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还请涵芝说说什么叫淫。” 周涵芝一字一句的说:“骄奢淫泆,淫为放纵不节制之意。淫人多惧,淫为邪乱之意。陛下清后宫、节膳食、轻徭税,何可谓淫?涵芝不知张大人何出此言。”说完他朝张纶之作了一揖,礼数挑不出一丝错来。 “陛下无错,错在微臣不得辅佐,错在身侧佞臣!周涵芝休得再言!”张纶之冲着周涵芝道,可惜跪着气势不足,“妖臣惑主,安敢在此饶舌?周涵芝至王都不足两月,便挑拨陛下与程肃正君臣之义、亲眷之情,甚至出言诋毁程杲程大人,居心何在?你衣饰逾矩,骄奢不合先度!陛下,臣不惧死,只怕陛下被小人蒙了眼啊!”说着他磕起了头,直磕得脑门青紫。 秦容顾最怕遇见张纶之这样自认正气凛然还要一身傲骨不肯服软的人。刚烈直白本是好事,尤其于朝政。上谏之臣不可斩,若是张纶之自己想不开以自尽为挟,他也是脑袋疼,更何况张纶之出言不逊,难听之极。 秦容顾用眼神示意周涵芝,让周涵芝说几句。周涵芝静了静一撩衣摆朝着众臣跪下道:“臣无德,承诸位大人关心。张大人,涵芝冬日凿冰扫雪,洗衣饮水不假他人之手,当不得奢字。夏日顶烈日植树,手流血磨茧,当不得奢字。秋日行风沙中至榷场核查,只匹马无车架,目不能睁曾坠马,当不得奢字。三年寒暑不辍,译文百篇,执笔而皮肤皴裂,当不得奢字!北疆政绩安有假?” 他笑了笑,看着张纶之接着道:“我在北疆,亲眼见察院主管之兄伤人,管教审查却换得诬陷,身陷囹圄半月之久,与虫鼠湿雨为伴。本无宠,何能恃宠而骄?不过以我所闻察院积弊已久,制不便不可改?既如此又何来挑拨之言?挑拨便是无中生有。涵芝字字恳切,绝无虚言,望大人收回骄奢二字!” 秦容顾见张纶之迟迟不言微有愠色,一把拉起了周涵芝,道:“张大人今日请来的人不够多,事情闹得不够大。臣子的本分是为民生作论谋计,如今日日看着朕的私事作何!张大人也职不在此,停职半月。你们一个个说为朕好,朕自己的事,若是因此过得不好不舒心,却与诸位大人没了丝毫关系。张纶之,尔不明史,朕不欲与尔言,愍帝、惠帝、厉帝皆无子。每人都羡慕厉帝,杀伐随心无拘束,朕不介意做一次厉帝诛言私事之谏臣。若是各位大人还不满意,朕愿自称寡人,寡人更合心意。若说涵芝无德,朕也本就是寡德之人!至于衣饰,朕今日的鞶带便是涵芝的,有不可?若是涵芝穿着不妥朕也不妥,勿针对涵芝一人。” 张纶之一直被堵得无话能说,哆哆嗦嗦端着茶杯饮了一口,忽然站起来,竟想不开把茶水朝周涵芝泼了过去,被秦容顾甩袖挡下了。 秦容顾刚刚只是不虞,如今是真动了气,一把摔了刚刚接住的杯子,又将手中的折扇朝张纶之身侧摔了过去,玉骨扇子清脆一声摔得粉粹,“张纶之若早卒,墓上之树早已如盖,倒是老了没了顾忌吗!” 张纶之扫了一眼碎了的折扇挺直脊背道:“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贼,望陛下听臣忠言!” “好,好、好!”秦容顾拍手笑了一声,“张纶之,朕来替尔一言心中所想!尔之言有违逆大错,可朕不听尔言便是不仁,罚尔即为残仁,是天地一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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