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坠落『骨科』_第三章节 大雾四起 flowers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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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节 大雾四起 flowers (第2/2页)

    整个世界,只听得到皮鞭抽打身体的啪啪声,父亲的辱骂,以及卡洛斯的小声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到失去力气,靠着木柜睡着了。身体被卡洛斯抱起,我才晃荡着从噩梦里惊醒。

    哥哥你疼不疼我抖着嗓子,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放声大哭。

    不疼不疼,没关系的。卡洛斯反而低下头安慰我。

    掀开被鲜血沾染的衬衫,我清晰的看见卡洛斯的身体上横亘着大大小小肉虫一样的疤,新伤叠旧伤,背上竟然没有一处好皮。

    这才懵懂的意识到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我承担了多少怒火。

    我颤抖着手给他上药。伤口边缘肿胀,皮肉绽开处入眼一片嫣红。

    我不知道怎么该安慰他。扬着被泪水沾湿的脸,无意识的,我的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卡洛斯瞪大了眼睛,没有推开我。

    两瓣唇紧紧贴着,我无师自通的用舌尖撬开卡洛斯的唇缝,在他的牙齿间来回舔舐,顶住上颌,不断吞吸着快要流出来的津液。

    卡洛斯抱着我,把我固定在怀里,用他的舌头追逐着和我嬉戏。

    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就像两只囚笼里互相舔舐伤口的幼兽。

    有一瞬间,我体会到这个吻里而绝望的,浓重的情感。

    同时有种奇妙的背离伦理的快感。

    我气喘吁吁的窝在他怀里,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畅了。

    哥哥,你带我逃吧。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这是我和哥哥的第一个吻。

    之后每一次挨打,我们借此安慰对方。

    后来的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其实我记不太清了。

    我记得哥哥不见了,很久没和我说话的父亲主动要求我去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我畏惧父亲却又渴望他的疼爱,很开心的答应了。

    那个年纪的女孩脑子里只有松软香甜的蛋糕和亮闪闪的钻石项链,于是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紧张地坐在会客厅。

    很久以后,来了一个面目和蔼的叔叔。

    他说,乖,脱掉你的裙子。

    他说,含住它。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彩色的碎片迎面朝我飞来,粉红色蝴蝶把我撕碎。

    漫长黑暗后,我醒来,欲掀起身上的被子。

    却看见卡洛斯一动不动趴在床边,听到我醒来,他赶忙上前。

    眼睛里满是血丝。

    对不起。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我们无法逃脱的命运。

    冰凉的泪滴在我身上,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

    我对他说哥哥你别哭。

    没关系的。

    就像很早之前被打的满身是血的哥哥笑着对我说,他不疼,没关系。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一天的记忆好像被丢进了马车车轮里,在高速旋转下混乱扭曲。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卡洛斯为了阻止父亲的决定,跪了一天一夜,甚至被打到昏迷。

    我们都太小了,没有力气可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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