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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结的怨恨的果实一样,一旦排出来,我的毒也就解了。 “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学钢琴,女孩就让她学小提琴。”我低声对23床道。 他没什么反应,我小心翼翼地伸手端来晾了一会儿的热水,递给23床,他抿了一口,呼吸也均匀了。 他带着哭腔道:“我想我妈了,你把我手机拿来,我打电话给他。” 我盯着地上的手机残骸,有些为难:“嗯……你的手机好像不能用了。” “那你能给我唱个歌吗?” 本着我的专业素质,我搜肠刮肚想了好几首歌,但发现记得歌词的寥寥无几,这个场合唱国歌又太过严肃,我最后皱着眉头唱了个熟悉的调子:“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 整个病房的人纷纷转过来看我,连23床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他突然僵了一下,伸出抖如筛糠的手来抓我:“哎呀哎呀,不对劲。小盛我……你快帮我叫医生。” 我送他到手术准备室,手腕被抓得青一道紫一道,他却没有哭喊出声,满头大汗地在担架床上翻来覆去。旁边待产的一个女孕妇对着手机哀哀哭号着:“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就求你听我这一次。求你让我剖吧,我真疼得受不了了……” 23床听到这话脸白了又白,攥着护栏求我给他丈夫打个电话,却没能接通。 孩子的父亲火急火燎赶来的时候,产妇已经上了手术台,他焦灼地在外面走来走去,我打完了热水备好了床铺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数他来回走的次数。 三个小时后,23床和他的儿子被推了出来,母子状态都不错,我来不及松口气就和医生护士交接情况——丈夫现在喜极而泣,频频去吻妻儿的额头,又要给家人打电话,帮不上半点忙。 后面两天,患者的丈夫一直没能来探望,但一天能打四五个电话问妻儿的状况,说是自己请的假到头了**乏术,还请我多多费心。 其实我这边倒没什么需要费心的,23床的家属们轮流探班,我只要留神他们别给母子乱喂什么东西就好。 没想到出院前一天晚上,探视的家属前脚刚走,我正准备下班去接教堂的盛夏,23床就不见了,孩子仍睡在床边。医院虽大,我还是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换药室的锁,惊愕地发现他对着手机在视频通话,手里还拿着水果刀。 让我头痛的是,他的手腕上鲜血如注,沿着病号服勾勒出狭长的明纹,连脚上的拖鞋都泛了红。 他看了我一眼,握紧了刀,冲手机咆哮道:“你是不是去找刘晟了?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在一起?” “毛毛,你先……先把刀放下。我真的没有,我一直在开会,我和他早就断干净了,他现在就是我一个普通客户……” “我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23床似乎完全不觉得痛,手上的血有的流到了掌心的手机屏幕上,他另一只手握着刀柄去擦。 我趁机上前自侧身一臂自下猛击他肘关节处,他的手机和刀应声而落,他跌跌撞撞站定,泪眼朦胧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孩子在哭,他需要你了。”我解释道。 我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在了换药的躺椅上,手机里传来心急如焚的指令:“快他妈给他止血啊!” 这里是换药室,我打开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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