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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车速,匆匆一瞥,那眼神跟看神经病没两样。 雨势渐大,玩到全身湿透才进了屋。 齐蔬上楼洗了澡,包着干发巾,换了身T恤配阔腿裤,整个人清清爽爽的下了楼,很惬意。 见到他还在客厅,他脚下已经积了有一摊水渍,齐蔬问他要不要回家换个衣服,胡预说不用,先把题做完。 齐蔬暗自吐了吐舌,想偷懒的心思被他一句话挡回去。 安静做了一会儿题,空气里都是雨水的冷意,潮湿,带着一点发涩的泥土味,齐蔬揉了揉鼻子,想打个喷嚏没打出来。 胡预听到动静了,但没抬头,只冷不丁一句问:你头发不吹干? 齐蔬已经习惯他头顶长眼睛这件事了。 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她突然起身往里屋走去,等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吹风机。 她放到桌上:你先吹。 胡预停笔,手指敲点着卷面,看着手旁边的吹风机,没接,也没说话。 齐蔬说:地都湿了,回头我奶奶不小心滑倒怎么办。 胡预这才动了,他起身,齐蔬又说:衣服也吹一下。 找了一圈,在她身后的墙角找到了插座,站着开始吹。 他头发不长不短,但密,垂着脑袋的时候挡住一半的视野,青灰色的瓷砖锃亮,倒映着他的下颌轮廓,拨弄头发的手,他微微偏去她的方向,抬起一点角度,轻而易举就逮到了趴在桌子上糊弄工夫的人。 是糊弄没错,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齐蔬这个人,坐着的时候永远不安分,椅子坐面不大,她单盘起左腿,另一条腿自然垂着,阔腿裤因为坐姿被拉上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脖子,青灰色上一抹亮,特显白,拖鞋挂在脚背上,闲不住似的一荡一荡,鞋子要掉不掉,看得旁人凭空生出几分躁。他猛甩了甩头发,那份躁动像是生根发了芽,连着湿哒哒的衣物一般黏附在皮肤上。 他知道甩不掉的。 偏偏她,浑然不知。 吹风机突然开到最大档,声音很响,甚至有点吵,齐蔬回过头,他好像很着急,动作幅度很大,吹完了头发又对着后脖子乱七八糟一通吹,很随意地履行了她说的吹衣服这个点。 全整好了再回座位上,脸色很臭,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 齐蔬咬着笔头,盯着他看,没想到他忽然抬眸看过来。 做好了是吧。 什么啊。 作业,他说着,瞥了一眼那张崭新的卷面,一下午了做好了没。 齐蔬哑然:刚刚不是去玩雨了吗。 又找借口,胡预从她桌上把卷子抽出来,看完脸更黑了。 除了大面积还没来得及做的空白题,填了答案的部分也很偷工减料。 你是猪脑子吗。他敲了敲题面,口气很差,反复做反复错,第几遍了。 齐蔬被骂傻了,眼神呆呆地,好像还没从刚才伤人的批评里反应过来。 胡预冷冷看她,眼神泠冽伴着天边的那一个闷雷,打得人措手不及。 干什么这么凶。她弱弱吐出一句。 说完又觉得气势不足,还伴着一种吵架没吵赢的屈辱感,当即炸了毛。 椅子摩擦地砖发出刺耳的音频,她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像一只暴躁的兔子,瞪着眼睛,眼眶还有点红,被气的。 喂!你凶什么凶!对,我猪脑子,我蠢,对不起行了吧,我求你教了吗,你要是不乐意教就走,现在立刻!马上! 胡预也跟着站起来,他只是安静盯了她一分钟,握着笔的手缓缓松开,然后开始收拾桌面,他的桌面很整洁,也很容易整理,卷子,笔,草稿纸,三两下就收拾好了,不像她,差生文具多。 东西都装进书包,椅子归位,大门一开一阖,夹着雨水的风灌进来,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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