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混迹 (第11/12页)
,怕也是不够填穷奇的牙缝的。 十六懒得听自家师兄的唠叨,只一心啃着李玄慈给她买来的肉包子,一口咬下一个弯月亮,边嘴角流油,边糊弄他。 “那我能怎么办,左右是个死,与其乖乖给它填牙缝,不如冒险博一把,你瞧,我这不博赢了吗?” 见师兄瞪了眼睛还想唠叨,十六忙又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好了好了,师兄,我定会爱惜性命,要真是没了小命,可就吃不着这世上的肉包子,酥点心,甜乳酪了。” 这稚气却又莫名可靠的保证,让何冲哭笑不得,却也放下心来。 还有这般猪一样的好胃口,想开是不用怎么担心她的身体了。 十六既好了,便该考虑接下来之事。 按理说,他们目前查出的线索均指向京城。 可是李玄慈是藩王,最不该靠近的地方便是京城,光是无诏离开封地这事,若真往严重了说,可是能套上忤逆大罪的名头。 而十六与何冲,此时也本应该在北地调查天狗之事,也是不该擅自回京的。 何冲还在庭院中的蒲藤架下,躺在藤椅上发愁,只是这次旁边还多了十六,同他一起发愁,顺便一起磕瓜子。 只是二人都没想到,午后金展悄然带来的东西,将一切迎刃而解。 “入京密旨?” 何冲和十六同时没出息地叫出了声,一同观赏起那金灿灿的御诏。 十六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师兄,悄声问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御旨呢,师兄你可见过。” 何冲面露尴尬,咳了一声,“自然是见过的。”随即又有些小声地补充道:“不过是远远地看就是了。” 接旨这种事自然轮不上他,因此何冲也是第一次瞧见圣旨真正的模样。 还未展开来细细看,那卷轴便被一只手抽走了。 李玄慈将圣旨随手交给了金展,回头说道:“收拾下,准备入京吧。” 十六愣了下,追问道:“等等,这圣旨究竟如何来的,圣上已经知道你在这了吗?真的不要紧吗?你脑袋保得住吗?” 她连冲炮一样问,李玄慈眼尾却莫名带了些极轻微的笑痕,用手敲了下她逼过来的额头。 “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临时抱佛脚?” 他横了个眼神,金展便出来解释了一番。 原来,早在他们决定上京救十六之时,李玄慈便下了密令,让王府上表,以献祥瑞之名请命进京。 李玄慈好准了圣上的脉,他本就对那个座位患得患失,若献上这样一个象征圣治的祥瑞,自然不会拒绝。 可又不愿让天下知道这祥瑞出自北地,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让他立刻暗中护送祥瑞入京,以免先走漏消息,随即秘密占为己有,再昭告天下。 这样一来,便是他们入京的时日十分匆忙,也不至招引怀疑。 之后他们一行便悄悄入京,一面等着圣旨下达,王府接旨后,算着掐好的时日将圣旨暗中送了过来,如今进京,时间上卡得刚好,便如同他们刚刚到达一般。 他算得这样准,这样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十六不禁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这段时日天高皇帝远,在四处与他闯荡野惯了。 如今终于又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人,不只是嘴巴能气死人,行动能吓死人,与她与她有肌肤之亲,分享过长夜漫漫的体温相融的人。 还是一个惯于搅弄风云、心思诡谲的位高权重之人。 或许是这悄悄的目光惹了他注意,李玄慈望了过来,忽然长眸一凝,接着轻轻笑了下。 “不过,倒是不能就这样让你进京。” 一七二、女娇娥 小窗儿闭,日影儿长,绿叶子吹得尖儿晃荡。 远处田户家的狗前段时间产了崽,如今几头黄黑交杂的小狗崽子学会了走跑,一个个圆头圆脑正闹得欢。 或许是今日主人家门关得不严实,一只全身黄泥巴一样,唯独尾巴尖发黑的小狗儿跑了出来,又不知从哪处钻进了别家院子里。 它伸了茸茸的爪子费力扒上一处矮房的门槛,用圆脑袋从底部拱开了门,乌溜溜的豆子眼睛好奇地瞧着里面。 隔着窗户上薄薄的玻璃纸,日影投下的暖意如水墨般氤氲开来,在房中铺开一层温柔的光润。 这满屋的光润,在那面寒锐的落地银镜子前,衬了一个干净的影子进去,如片羽轻鸿,令人挪不开眼睛。 那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仿如刚从水中采下的莲瓣尖化成的精魄,还沾着雾,点着露。 一双漆点的眼睛亮得像是莲叶上折射着晨曦的滚圆水珠,光洁的雪额衬得那双眸子更加耀眼。长发散了下来,只挽成一个最简单的髻,垂在肩上,铺了半身的乌色。 身上松松拢了一袭淡鹅黄,如初生的小鸡最嫩的一片羽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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