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生病 (第2/2页)
跟随猫咪迈向左手边的房间。 若说客厅处只是有些昏暗,那这面积不小的主卧便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来自半敞开的房门,呈扇形扑洒有限一隅,越往里走便越黑。 路暖摸索不到灯的开关,又不敢贸然拉开窗帘,只好压低声线,憋着嗓音轻声呼唤:阿笑?你在么? 人没有回答,倒是疑似床底下传来一声细弱柔软的喵声呼应了她。 好在模糊的视线很快适应了黑暗,路暖眨眨眼睛主卧面积不小,延续客厅的风格依旧是空空荡荡,只一张床摆在中央。 床的右侧高高垒起,只占了整张床的四分之一,蜷缩在床沿险些要掉落的样子。 确认了舒笑的所在,路暖高度紧张的神经却并为因此放松下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至床畔半弯下腰,凑得近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混着湿热扑面而来。 她呼吸微微一滞,脑中闪过不祥预感,哪还管什么打扰,焦急地摸索到床头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啪地散开,照亮了躺在床上的舒笑。 他双目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沁出的冷汗将搭在额上的刘海润湿,沾在额角。 路暖伸出手试探,滚烫的热意顺着肌肤传递过来。 简单的相触无法准确判定舒笑发烧的严重程度,她握紧拳头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随后轻轻摇了摇舒笑压在被外的一只臂膀,试图将他唤醒。 舒笑本就睡得不安稳,在持续不断的动作加杂音双重干扰中,那双藏在细碎流海后的黑眸缓缓睁开,睡眼惺忪,雾蒙蒙一片。 路路? 弯腰靠在床前的女子面露担忧,柔滑如缎的长发自她肩上垂落,因背着光,浅金色的光晕染在她周身,像是洒了层金粉。 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愣愣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飘荡在空中的柔软发梢,可就在触抵的一瞬手被迅速缩回,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路暖明晃晃的身影依旧在眼前。 舒笑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起来,熟稔道:路路,你来啦,我头好疼。 那声音瓮瓮的,模糊了声线,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小心翼翼害怕打破美好的梦境。 从踏进家门便开始的异样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划在心头毛毛的,路暖勉强自己露出梨涡,平静地与他对答: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好吗? 虽然人醒了,但舒笑眼神涣散,意识不清的模样让路暖愈发担忧。 去医院是首选之项,可她没想到,只是听到医院二字,舒笑霎时变了脸色,嘴唇发白。 起初只是背过身子蜷缩成虾状,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闷闷地重复不去医院,可渐渐地,他音量逐渐拔高,音色尖锐几乎要刺破耳膜,语速短促,全身颤抖着隐约有癫狂的模样。 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不去。路暖单只膝盖压上被子,前倾抱住全身颤抖起来的舒笑,不厌其烦一遍遍抚着他的脊背,等舒笑终于安静下来,她整条手臂都快僵硬麻木,后背沁出的冷汗黏合着肌肤与衣料,寒意逐渐延伸至全身。 一旁的保安似乎这时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他靠近两步,想询问路暖是否需要帮助,可尚未触碰到她,就被舒笑透过路暖肩膀,投射来的眼神钉在原地。 那目光凌厉凶狠,像是捍卫领地的恶狼,让他全身竖起鸡皮疙瘩,不敢再向前。 路暖也注意到他的动静,回首见他神色惊恐,只以为他是被舒笑不住颤抖的模样吓到,不好意思,阿笑只是生了病,刚醒来不太清醒。 话语中的维护之意让他讪讪而笑,他摇摇手,忍不住还是问道:舒先生真的不用去么? 路暖默了默,感受到掌心下的身躯仍旧僵硬着,便摇头:可以先吃个退烧药,观察一下情况。 好,好这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分钟内显露无疑,他万分庆幸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没有过分眼拙,得罪了人。 他搓了搓手,面露赧然,那路小姐,我就先回岗位上了,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耽误了你这么久,路暖边说边站起身,我送你出门吧。 可下拉的阻力让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床。 舒笑敛眸并不看她,箍在她手腕上的力却用了十成,骨节发白,写满了不愿。 炙热的温度沿着肌理传递过来,让路暖不忍心甩开,只好带着歉意看向保安。 不及她开口,保安小哥便非常识趣地告辞走人:没事没事,我自己出去就行,一定好好带上门。 踩踏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清晰的关门声震碎了平静,回声荡荡。 路暖轻轻转了转手腕,禁锢不知何时已然松开。 只留一缕余温残存着。 ======================= 最后两分钟,大家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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