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_71.走失鹄港(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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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走失鹄港(3) (第2/2页)

你的解释了,怎么说都是你有隐情,我不想听了,他们都跟我说过了。说罢,缪言解开了她的浴巾,暖白色胴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块羊脂玉,她的脸还一如既往的漂亮,一年给她带来的,不止是舒展的眉眼。她的手撑在殷延的腿间,坦然地看着他,并不因为过去了一年重新坦诚相见而觉得羞涩。

    做吧。

    缪言静静地看着他,低下的眉眼线条温柔地,像未凝固的冰。

    殷延不回答,因为他答不出来。她没有波澜的语气,在赌气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只有性的交流,他们之间萌生的爱连调味品都不是,那所有动情而生的话语,也都是虚无的装饰。

    殷延的鼻子像被堵住了,闷闷的。眼前明晃晃的躯体忽然让他想到以前有天缪言在他家的厨房找面包,穿着他的卫衣,松松垮垮到她大腿根,觉得不舒服,她拿脚背蹭了蹭小腿肚,过了一会厨房叮叮当当。她出来时嘴里叼了一块面包,左手拿着一块,右手拿了杯咖啡。她含糊说:殷延,我还以为你家蜘蛛网结到我腿上来了,结果是窗户外面溜进来的风,好绵啊。

    快入夏了,风挺舒服的。

    你得把窗帘拉开让光透进来。缪言起身去把窗帘拉开。

    他明明坐在客厅地上整理他的课堂笔记,手里的笔却早就在缪言进厨房的时候停住。缪言的头发被她顺在耳后,素颜,所以藏不住她最近因为熬夜变深的黑眼圈。她过来把面包塞进殷延嘴里,踢了他一脚:看什么呀,没见过素颜美女啊?

    殷延乐着往旁边挪,给缪言空出位置,她坐下打了个哈欠,   靠在殷延的身边,随手翻动他的笔记本,纸张划过空气的声音,悦耳,也好像只属于此刻。

    做完借我看看。缪言合上了那本笔记,侧头望向客厅边上的落地大窗喃喃自语:明明夏天那么好。

    明明夏天那么好,可是为什么在夏天他们又两败俱伤?

    这是一场唱谁都不曾预料的苦夏。

    他们在酒店的床上和彼此纠缠,女孩嘴里却倔着再也不肯说出甜蜜的情话,绞在一起的肌肤泛着躁郁的红,他们的眼睛无法聚焦在房内任何一个物件上,更不愿盯着身前的人,到底是性给他们的快感让他们住对方的肉体还是爱让他们情不自禁?显然他们灵肉胶合,却偏偏要做形单影只的夏日客。以至于他们心里的空虚像从扎破气球里跑出来的空气,明明已经散开,却让心脏裂开了缝,到后来进退两难,想要对方为了他精疲力尽才可以止住里头渗出来的血。

    他们的分别,是一场于阴雨天在沼泽里举办的婚礼。他们不舍,他们的白色衣服满是满是泥泞,想要挣扎着在雨里相拥,亲吻,却愈陷愈深。

    殷延和缪言说话时停下了身下的动作,他的脸颊紧紧贴着缪言的脸颊,像从未有过那样紧密:我该怎么做?缪言的手压在她的枕头底下,别过头,汗湿的头发黏在脖间,颈间闪烁汗泽的线条如同绷紧的金链,一道又一道勒上殷延。

    她通过喘息平复刚刚剧烈的运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缪言终于应了:

    我不知道。过好今夜,可以吗?

    殷延的脖子撑不住了,他的头磕在缪言头和肩膀的空隙处,像忏悔,像祈祷:假如,假如我没办法满足你,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好像很远:会,怎么不会?

    是不是殷延试着转过头,但缪言把头别了过去。

    你知道吗?就是这样的夜晚,夏天的潮湿夜晚,我闻到月经的味道,然后它带来了不安的心。

    也是这样的夜晚,我在生理期想到你汗津津的后背,突出的喉结,好看的手,会帮我手交的手。

    缪言的手一点一点抚上殷延的后脑勺,顺着他卷曲的发丝,轻声细语:其实我再见到你,也没多恨你,但你这样,丢下我一个人,这么度过了我最不想承认的一年,我不甘心。

    你知道我计划了多少吗?你根本不知道,你就这样生病,然后消失,我都找不到理由怪你。

    但是他们不都是说,女人总是可以找到千奇百怪的理由怪在男人的身上吗?缪言的话停了停:你就错在,你不该给我最快乐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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