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洞房花烛夜(二) (第2/3页)
洞房花烛夜最是得意时,连这一夜的得意也不叫人痛快了,也难怪尚家只肯把根木头抵账了。卢七哂笑道。 他尚未呆到能惯了海岛酿酒的时日,自出了山门,入目入口,皆是只有寡淡二字。 新娘子的声音突兀响起,很不合时宜地问道:为何两杯不一样? 外间立侍的喜婆便进到里头来,脸上褶子打堆,仍尽力做出笑脸来,言明是因了男女体质不同,故而卢游方应当饮下鹿血酒,以壮足阳气,而出自尚家的四小姐便该饮下灵枝珠浸了整晚的襄灵酒,引动淫性,助力卢七少爷一展雄风。 这喜婆也是势利眼,一见着阿莫落了下风立马就凑上来讨好,嘴上句句周到,内里不住地鄙夷尚家小岛出身,养出的女儿口没遮拦,男人还没动静,自己就把头纱掀了,也是个等不得的,等会儿怕是浪得要将这处房顶子也掀了去。 待咱们婆子围上幔帐,系得了平安结安床,少爷夫人好生歇下才是正经。喜婆一声招呼,便又有三名身量齐平的嬷嬷进得屋来,谁也没看地上跪着的阿莫,绕过她各自忙活起来。 守玉盯着盘上他那杯酒,说道:我要你这个,红的好看。 给。卢七爷执杯递给她。 喜婆转个身围搭幔帐的的功夫,新夫人就喝空了,急得跌脚,恨恨瞪着她,哎呦喂,七爷怎么把自个儿的给了夫人了,夫人怎么不问就咽了,全乱了套了。 你早说一句,哪会至此?卢七给她一叠声乱嚷地得头疼,本就闹过整日,正是心烦意乱,听那老婆子絮叨一回,索性将另外一杯酒也喂了身侧之人,她是夫人,敬你年纪大,唤你声嬷嬷,怎么你真抖起来了,吃什么喝什么还得你点头了? 喜婆经他急严令色发作一通,猛然想起来这位七爷从来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原还敬着大夫人些,自离岛历练回来之后,再没谁能入了他眼里去。家主又为他谋来个好婚事,这往后更是如日中天,哪里还敢说什么,惹他更不快了,往后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便忙不迭告罪,爷教训的是,咱们老姐儿几个总算熬到了少爷您成家的日子,一时高兴坏了,多灌了几杯黄汤,就不知天上地下了,又不住冲着床头作揖哈腰,叫新夫人初来乍到先看了回丑戏,贵人多抬脚,担待些咱这不知死活的。 没事。守玉叫那一凉一热两杯酒激出股子绵长快意,真有气性也发作不出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似的,此时只想歪着,还没消停么,我想歇着了。 就好了。那喜婆隐晦笑了下,另外三个收拾得了床铺,便也围过来。 床围四周由浓红纱幔围起,床脚设下一小台,搁着手臂粗细的鱼油蜡,亮晃晃地将映照出其间欢好鸳鸯的影儿来。 原来今夜她和阿游挑大梁,要交缠着演好了才算得数。 这倒没甚怕的。 只是守玉破天荒品味出难以忍受的屈辱意味,恶意过分鲜明,似乎他们这家倒腾傀儡的,已经钻研到把自家人也当做傀儡,用种种荒唐规矩操纵取乐。 可她就是在气力富余的时候,尚不足够能为阿游和她,讨个像样的说法来。 外用内服两类迷魂良方,差不多药没了她的精气神。 婆子们七手八脚解了她身上喜服,外袍、中衣、及头上纱巾分别被那三人抱着,鱼贯退在床周各处,静待好戏开场。 留下的仍是那名打头的喜婆,蹲下身除了她脚上绣鞋,将两根布条子拆出,又缠回她腕子上,不同的是收尾处挽了两个绳套,正好能套在床栏两边垂下的平安结上。 等会儿卢游方只需躺在软和铺盖上,她要靠着套绳牵住手腕,坐于上位,作为助力而不使他另外多费力气,做够鱼油蜡燃尽,其间男下女上之位不可变换,自礼成后三夜皆依此法而行,才算圆满。 喜婆躬下身,尚算恭谨道:请夫人抬脚。 但见她捧着一怪模怪样物件儿弹晃晃的两个圆圆的鱼筋套子各坠着个细细弯弯的玉棍子,那套子上都留有调解松紧的扣子,似乎哪里都能用上,一时又想不出其真正用处。 守玉是想着顺了那婆子意愿,却听得卢七问道: 这又是何物? 爷恕罪,那婆子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将那两样捧得高些,此物唤作逍遥子,套在女子腿根处,是比着咱们卢家的礼法造的,最是合宜不过了,您别不信,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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