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竹峙 (第2/3页)
有陪伴的时候呢? 好。那个,徐语,我送送你?林湘抿了抿唇,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疏远徐语会让对方难过,但装作不知情、继续保持之前的相处方式,简直是在吊着这个孩子,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 不用了。徐语摇头,反而劝她:林湘姐,你早些回家吧,傍晚风大,小心别受了凉。 小心别受了凉。 目送徐语牵着孩子走远,成为背景中的一个黑点,林湘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少年少女的初恋应该像一场玫瑰色的梦,就算经年之后回过头再看,也该是色彩斑斓的,永远闪着万丈光芒。可徐语为什么偏偏看中了她呢。 林湘自认自己没那么好,尤其是性格,可以说是糟糕透顶。被拒绝的伤心还是其次,林湘很怕自己会变成对方不愿意再回忆起的一段黑历史。 她不想让一个少年真挚的喜欢碎成骨灰。 身边还有旁人,林湘只好收起一肚子的忧心,装作无事发生,道:刘老,咱们也走吧? 这么一打岔,刘闲山也无心再与她聊陈拂衣的旧事,林湘搀扶着对方,默默走回了家中。 上了香,叙过旧,用罢晚饭,刘闲山离开之后,林湘独自坐在屋檐下看炉火,为自己熬煮今晚的药汤。 瓦罐里的药是林湘后来找柳大夫再配的。在林家时,她没有对大夫讲自己每晚都不得安眠,害怕这种情绪不能让林沅有机会知道,这次她虽然没死,但谁晓得,下一次林沅会对她做些什么? 然而,即使新药方里已经添了安神的药材,林湘喝着也没什么区别。 哑掉的嗓音,不时的冷颤,见到水后下意识的恐惧感,还有一个个不敢入睡又陡然惊醒的夜晚,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她:她受过罪,忘不了,忍不下,甚至,还时刻警惕着对方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下一次心血来潮。 但是,正因为愤怒、正因为害怕 林湘捏紧了扇火用的蒲扇,用力之大,连指节也发白泛青。 八月十五拜月宴,集秀班的只是宴上回忆已故的皇太女的添头,宴会真正的主角,是新封的穆城王林沅。 林沅是皇室的血脉不假,只不过,她并非在任女帝风流一夜、林娘子带绿帽的产物,而是上一任女帝的遗腹子。 上任女帝御驾亲征、北伐蛮族不成,回程骤然离世,怀孕的凤君下落不明,离奇失踪,王位空悬,战功赫赫的现任天子不得已才登上了帝位。当然,这只是宣传给百姓的说辞。在朝的文武百官都清楚,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 今皇以战功昭著于世,故而重武夫而轻文臣,问政二十年,朝内积怨颇深,若非如此,在皇太女刚刚病亡、下任王储未定的当头,林沅也不会因为长着一张和前凤君如出一辙的脸,就被文臣中的一系推到政局前,和女帝打擂台。 这帮文臣所图的,是敲打得位不正的当今天子,搅浑下任王储人选的深潭,可惜,他们算盘打得精明,为林沅谋了个疑为先皇之女的名头,却没想到,林沅是真的身负先皇血脉。 天子咬牙认下了这个来路不明的侄女,御封穆城王,以无限恩宠,来昭示自己对前任女帝的怀念与尊恭。 而她的几个女儿以及她们各自的支持者,却有沉不住气的,希望给这个王储之位上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个教训。 悼念已逝太女的拜月宴,便在这暗流涌动之中,拉开了帷幕。 皇女亲设杀局,天子暗中推波,任凭林沅万千提防小心,也只是在竹峙拼死的掩护下,勉强逃出了死局,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在了皇宫附近无人的街巷里。 很多事情,林湘已经想好,包括该如何定位林沅所在的街道位置,又如何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但是,具体该怎么报复林沅,她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件事无非两个选项,要么小心策划,找一种不会暴露自己的法子折磨林沅一回,出了这口恶气也便罢了;要么,她狠心咬牙,反正林沅伤得很重,把人揍一顿后直接放着不管,见死不救,对方必然会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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