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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个很好的了结么?我不能……”她摇头,“我连无所顾忌地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 哀思、痛苦带来的心头伤,需要无所顾忌地宣泄,亦需要如小兽一般默默舔舐伤口。 但是,繁文缛节世俗礼仪,让她连这样的空间都失去。 哭丧是有时有晌的,要随着人的提示哭、止,时辰到了,你再哭,便会有人好心地劝阻。 很荒谬可笑,好像人的眼泪是能够随意控制的,却没有人能不奉行。 怡君轻轻地拥抱好友,“徐岩,今儿我是来看你、陪你的。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想哭就哭。我是不需要你顾忌那些繁文缛节的人,对不对?” 徐岩点头,把下巴搁在怡君肩头,过了好一会儿,低低地说道:“你来之前,我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很失落——又没梦到爹爹。走了这些天了,他一直不肯入我的梦。人们都说,这样的长辈最是慈爱,可我不想要他这份儿慈爱,我想见见他,哪怕只是在梦里。 “这些天,做了很多傻事。前几日在娘家住着,每晚我都让值夜的丫鬟出去,房里一盏灯也不点。每一晚,过了子时,就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漆黑,妄想爹爹显灵,再跟我说几句话,哪怕是疾言厉色的训斥也好。 “可是没有,他从没出现。 “我太想他了。”她哽咽起来,“爹爹不在了,对我,是平白失了半个家园。日后再回娘家,再看不到他慈爱的笑,再不能听他教导我为人处事之道。 “我自小底子差,总生病。记得有一次,发热得特别厉害,一时一时犯糊涂说胡话,太医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爹爹待人向来和蔼,那次却当场冷了脸,斥责太医是庸医,只晓得胡说八道。 “他自己不舒坦的时候,轻易都不肯告假,那回为着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好些天就守着我,一回一回的给我换敷在额头的帕子,哄着我喝药,甚至低三下四地去求过好些人,寻来了一些偏方。换在平时,他怎么可能那样。 “我见好的时候,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苍老了好几岁,看着我,只是拍了拍我的额头,轻描淡写地说,算你有良心,我先前以为,要伺候你一年半载的呢。” 她呜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那样疼爱她的父亲,不在了。 再也看不到了。 生死无话,四个字而已,其中的残酷苦痛,有着几乎能将人摧毁的力道。 她后悔。好些话,还没来得及跟父亲说。例如您是我这一生最敬爱最引以为豪的人;例如我舍不得您,特别特别舍不得;例如我们要说定,来世还要做父女。 没来得及说,总以为还有时间,却不知时间无情,不等人,不给人留余地。 怡君安抚地拍着徐岩的背,眼泪静静地滑落。 徐岩把脸埋在她肩头,哭了起来。哭声从克制的抽泣,转为闷声痛哭。 这是她不需做任何场面功夫掩饰情绪的怡君,是真的能够懂得她、纵容她的至交。这肩膀虽柔弱,却足以给她依靠、温暖。 . 傍晚,徐岩睡着了。 这么久了,终于是放下了面上的坚强,由着自己暂且真的放下身边事,陷入酣睡。 怡君出门前,给好友掖了掖被角。出门后看到素馨,轻声交代几句。 素馨满脸感激地连连称是,随后禀道:“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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