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清水) (第2/2页)
墙壁。 男子的手掌把少女的头扣在自己胸膛上,温柔的安抚着:宁宁,你会好好的。 鉴于往常男子一向靠谱的形象,江宁选择相信他一次,于是安静起来。 男子又要去撞,但这次顾及着怀中的少女,他却又不敢用太大力气了。 这样不行的。看着怀中的少女,他想,他不能让江宁有事。 他还记得江宁说过,江宁说最喜欢他的怀抱,很舒服,很稳,哪怕是在跑步也不会让她感到摇晃,完全可以当做床在他怀中睡觉。 但现在,剧烈的冲撞根本不可能让少女有个安稳的怀抱,江宁一定会感到不舒服。 但他不能让江宁有事啊,他必须要把江宁带出去,安然无恙带出去,不受半点伤害的带出去。 他弓着身子,侧身用肩背去撞门,宛如野兽一般,不知疲倦。 温度越来越高,墙壁越来越烫,他的动作越来越暴躁,身上也都是血,几乎不像个人了。 但江宁依旧被他紧紧护在怀中,除了温度带来的热气让她出汗和每次冲撞时的摇晃之外,江宁没有感到一丝不适。 虽然气温糟糕,但是晃晃悠悠的好适合睡觉啊 江犬的状态是真的不太好。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他并不是神,偶尔他会觉得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 他的脚已经被烫的失去了知觉,有一次他竟然有些站立不稳,差点酿成惨祸。 也许他坚持不下去了,江宁此时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知道江宁兴致不高或者生病难受时就会这样窝起来,懒洋洋的不动弹,她现在肯定感觉不舒服吧。 江犬惶恐不安,他甚至不知道江宁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江宁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会被墙壁烫掉皮,好疼啊呜呜呜 我好疼,为什么你不听话? 他的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了那样的画面,江宁浑身是血的画面,如何也赶不走。那样绝望的画面,他的心疼的几乎失去知觉,泪水大滴大滴的流下,在他脸上糊成一团,他那样的茫然无措。 宁宁,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手托着江宁的头,意识模糊着想要用力,想要江宁不经历那样的痛苦,想着能和江宁一起死去也很好。 但这个想法冒出的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发誓要把江宁完好无缺的带出去!他是个懦夫! 江犬嚎啕大哭,从喉间发出阵阵悲鸣,他疯了一般,用头,用肩,用背,用身上任何能用的部位去撞门,没有停歇。任何部位都成了武器,只有怀抱是江宁安全的港湾。 他疯狂的像是没有理智的怪物,却又谨慎的好像不会出错的机器。 江宁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江犬没有让滚烫的墙壁接触到她的一丝肌肤,每次冲撞时巨大的反弹也被他刻意收敛。由于江犬的保护,江宁身处的仿佛是与他不一样的环境,江宁甚至还能懒洋洋的睡一觉。 他血肉溃烂,但是还不够,他从身体中压榨出最后一丝潜力,仿佛一个局外人操控着仇家的身体,每一次冲撞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自己撞的粉身碎骨,仿佛要将自己撞进墙壁。 门裂开了一道小缝。 他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但不管怎样,他仍旧疯狂的用身体撞击着门,仿佛这就是他存活的意义。 门越来越松动,江犬看到外面透过来的光,他意识到自己成功了,于是又哭又笑,一声一声地,喊着"宁宁""宁宁"。 他想先把江宁通过门缝送出去的,但是害怕外面有什么危险,便又继续撞门,小心翼翼地抱着江宁,把江宁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从门缝挤了出去,门缝断裂处参差不齐,刮下他一层血肉,但他毫不在意。 外面是火场。 江犬此刻庆幸自己的决定了,他佝偻着身子,一只手轻轻捂着江宁的口鼻,他恨不得像软体动物一样裹在江宁身上,成为她最坚固可靠的保护罩,将一切危险隔离在外。 此时的江犬受伤严重,尤其是在后背,右边有一大块肉挂在身上,将掉不掉,几乎能看到骨头,整个后背皮肉被撕裂,鲜血淋漓,和皮肉混在一起被烧焦,黑乎乎的,有一股糊味,脸上糊着大片从头上流下的早已干涸的鲜血,一双脚更是皮肉烂掉,露出了白骨,任何一个人都会惊讶这样的江犬居然还活着。 他抱着江宁,跑出了火场,外面是一片树林。 他小心翼翼找了个草堆,放下江宁,细致的检查江宁的每一寸身体,确认江宁的平安无事。 江宁醒了,晚风吹过,凉凉的很舒服,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出来玩耍的路上,于是打了个小小的,惬意的哈欠。 于是江犬知道,江宁只是睡着了,这一瞬间,巨大的幸福淹没了他,江宁没有昏迷,在他的保护下,江宁安然无恙。 江犬倒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不知道算不算be,虽然江犬死了但他得偿所愿,江宁也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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