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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谢澜坐起身来,没理会池靳话语里满满的威胁意味,他道:“那你的生活也未免无趣。” “是挺无趣的。”池靳扣上外套最后一颗扣子,“明天我会再去谢公馆找令尊,烦请带个话。” “我替你带话,你不道个谢?” “有劳。” “只是一句有劳?” “怎么?” “池容予,”谢澜一本正经地讨债,“你可还欠我一杯红酒。” “你倒真适合做生意,十足斤斤计较的商人模样。”池靳走到门口,顿一顿,“后天下午六点钟,杏花楼,容予静候君来。” 池靳走出去,带上了门,谢澜这才仔细去思量这几番话里的无声交锋。 昨晚他确是有些醉了,不然绝不会一个人来这儿。也多亏池靳将他拽走,不然他也不知道若自己再多饮几杯会变得怎样的癫狂。只是,醉了是真,借醉试探池靳也是真。他在试探池靳的野心。 一个人,能从一个小人物攀到军阀这大位置上,要说他是无欲无求,谢澜绝不相信。只是他的野心,竟无一人能看出来,或者说无人敢说出他有野心这句话,也不由让人折服于池靳的手腕。 好心机,也是好耐力,只是缺上几分老练而已。昨晚说出了那句类似于侮辱的话,谢澜明显感觉到池靳那一霎动作的凝滞,这动作叫他感觉到这一点事实,也让他放下心来。 一个人,可以不叫别人看透,却不可以处处完美无瑕。有着缺处,才能叫人放心与之合作。 谢澜对池靳放下心来以后,连带着态度都轻松上几分,甚至是,敢去与他开几句玩笑。他不怕池靳会动怒,他知道池靳不会动怒。 池靳的野心潜伏在阴影里,如沉睡的猛虎,只待某日伺机而出,一口鲸吞这天下。谢澜开几句玩笑,虽显得玩世不恭了些,也无伤大雅,同时更在池靳面前留下一个他这人嘴炮无赖的印象,将来论功行“赏”时能留给他谢家一条生路。 不忌功高,却忌震主。这乱世之中,他谢澜不求什么功成名就,只求谢家无恙。 脑海里过上千万种思绪,迟来的宿醉后的头疼终于到来,将万般思绪都打断。谢澜揉揉太阳穴,起来洗了把脸。他出了明珠歌舞町,叫了辆黄包车,来到南边的宅子里。 因为他说了要住,这本就服帖的宅子就又被重新捯饬了一番,殷九相请了几个得力的佣人,谢扶书又为他添置一干生活用品衣物器具等,弄的十分有家的味道,谢澜却无暇欣赏。他匆匆进了起居室,洗了个澡,冲淡身上的酒味,他换了一身衣服,又匆匆出了门。 他是要去老北楼的清静居——这不是什么居士茶楼,反而是一处热闹的戏园子。 他要去拜访一位叫做温长情的人。这人是这家戏园子的老板,是戏园子的台柱子,也是北六城军阀头子温年的命根子。 谢澜能劝谢扶书与池靳合作,也是因为这个人。 温长情立誓不出桐城,温年便从此不敢攻打桐城。而桐城是池靳的地盘,是池靳军营的据点,温年不攻桐城,在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与池靳站在了一条船上。 除了国^民^政^府,当今国内分为四个派系,顾飞烟领的关东军,陆安时领的内河军,温年的北六城,池靳的南三城。其中最凶悍的是顾飞烟的关东军,最诡谲的是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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