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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苦悲惨的一生已磨尽了我的娇柔与满腹委屈,虽然至今我还是想不通,想不通为何明明我与他在新婚之夜许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他却能将此视为儿戏。我甚至想不通,他是否对我,可曾真正用过真心实意。 或许吧,毕竟那一日他在外喝得酩酊,回来之后将我万分怜惜地揉在怀中,情意绵绵地告诉我今日他在外遇到了一个同我长相颇似的姑射仙人,量如江海千杯不醉,颇具豪爽江湖之气。夫君他一向瞧不惯我的怯懦软弱,这也许就是他后来连娶三房的起因。 随着一声高亢铿锵的行刑,我紧阖双眸,似乎能感受到刽子手手中高擎着削铁如泥鬼头刀拂过我后颈时,那一丝丝透心的冰凉。 眼角不觉滑出一滴清泪。李伶,此生,我慕蒹葭从未负过你,足够了。 这一生,我于你,无怨无悔。亦,再无爱无恨! 若有来生,山花灿漫,你我只是彼此生命里匆匆的过客,不再回眸相顾。 …… 我爹慕柳白曾与李伶他爹李邵年同朝为官,两人在朝中彼此来往密切相互提携,因着两家人走动频繁再加上比邻而居,李伶他娘看中我的温婉慧质,遂与我娘商定,两家莫不如结为亲家。 彼时李邵年的官衔是越做越高,在朝堂之上亦能与当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蔡秩鄂分庭抗礼,后来二人各结党派,在朝廷内形成水火不容之势。我爹心存侥幸,以为“李党”终能脱颖而出,权倾朝野。 孰料,数载之后,蔡秩鄂勾结时任工部侍郎的外甥齐尚清联名弹劾李邵年阴奉阳违,借以为皇上建陵之名,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并假借探寻龙眠之地,实行暗度陈仓毒计,其歹心昭然若揭。 侵地一案在扑朔迷离的纷争里摇摇晃晃地度过三日后,蔡秩鄂又买通兵部尚书郭常兴弹劾李邵年暗通边圉将军裴元鹤,此举势如雷霆一击命中要害。其实,在朝为官甚贪污案甚侵地案只要不会动摇根本皇帝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理,可若在朝重臣与边防武将私交甚密,那么必会招致在位者的忌惮与愤懑。 龙颜大怒的天子对在朝李党官员进行了贬谪清洗,而对首脑人物李邵年却故念旧情网开一面,准其回家养老。 遭此重创的李邵年携家带口重归家园不久后,郁郁而亡。没出一载,李伶他娘撒手人寰。 乾元十年春,落魄仕子李伶上门求亲,祈我父念在往日两府的交情上,准许我与他成亲。结果,被我爹喝斥奚落一顿,乱棒子给赶出了慕府。 我于心不忍,私下遣贴身婢女小环许了他些首饰金银,并附香笺一封。 同年秋,他金榜题名,春风得意之时,也曾策马纵辔,一日看尽京城花。 洞房花烛夜,他将我扶在床榻上,束发敛衣对着我垂首躬身,一拜再拜,叩谢我当日的授金予银之恩、另眼相待之心、矢志不渝之情。 我淡淡地对他说了几个字:“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以为他会懂我,终没想到,一切只是我以为罢了。 之后,夫君平步青云,先是三年邴县父母官,因在任时政绩卓著,特特被皇帝擢升为楚州长史、楚州刺史,几年后又被召回京城,在礼部走动。他在礼部混得风生水起之时又先后在兵部、户部过了一遍,直至最后做到大理寺正卿兼京畿防戍九门提督,廿年间,皆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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