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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怀着孩子一边和旧情人勾勾搭搭的。我说:“她,大忙人。” 突然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我左胳膊,是谷霜降,他刚挪到我后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偏头,他又用手掌抚了抚我肩头,趴在座椅背上,小声叫我:“哥。”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说,靠了两秒又安静地坐回去。他的心思太浅了,半年里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一眼就能看透,是让我别生气,说不定还帮我骂了叶柔。这件事上他非常同仇敌忾,我不太理解他那股气打哪来的,我以为他会在心里庆幸,正是因为叶柔才阴差阳错地让我把他从泥巴里挖出来,然而他似乎比我还要憎恨她。 一步三挪拐出这条路,张之衡又说他想买车,我说这小地方现在都堵死,你北京能行?他说堵还不是问题,是用不着车,公交地铁对他来说也方便,又说,还不是没钱,要是有钱还他妈的扯什么方不方便。他是我少有的往一线城市蹿的朋友,心甘情愿地苦,被家里劝了几年都不愿回来,我算了一笔,我全部的工资加上两套房的租金收入勉强够他一个月的房贷。 张之衡已经算混出头的了,有房了,他一副过来人的长辈样儿发现了后座上安静的小子,问:“弟弟高几了?有想上的大学吗?” 谷霜降懵着,先是不知道在问他,后又不知道如何答好,“我”了两下从镜子里着急地看我,手在后边掐我肉。一急,下手没轻没重的疼,我赶紧说:“他还没想好呢。” 张之衡又问:“那想去大城市还是想回来啊,这总知道吧?” 我怀疑张之衡肚子里的肥油都流到脑子里去了,见面没问过几句该问的:“说了没想过呢,放点别的屁。” 结果谷霜降又“我”了两下,说:“我想回家里。” 我一口气梗嗓子里,他还是想找他亲爹妈去。 他说:“和我哥似的,回来陪陪……照顾我的人。” 墨水儿 write for joy, write for life 张之衡年初一就走,这顿饭叫了另外两个同学,当聚餐了。我与他们都常见,本省市里工作,张之衡他爸住院的时候都是我们跑的。在他们酒足饭饱开始倾诉衷肠前,我打着送谷霜降的名头溜了,晚点儿我怕我憋不住,会在饭店大堂里狂骂叶柔,成为新年前夕万红丛中的一点绿。 车上,谷霜降问我送他去干嘛,我说送他回家,我也回家。他脸红红的,被他们哄着闷了一杯啤酒,我看他不是醉了,就是喝酒上脸,还可能有点儿过敏,问他难不难受,他只说脸热,然后问我:“虹姐还在畔河路吗?” 半年里我俩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坏习惯,爱在车上谈正经事,我非常容易走神,很危险,有次稀里糊涂地拐进单行道,和旁边菜市场横七竖八的三轮车挤了半个小时。我没空琢磨他心思:“在,你要干嘛?” “你过年要带弟弟回家的吧,我想去找虹姐。” 实话讲,我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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