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霜凄凄簟色寒 (第2/2页)
云河带来,快去! 苏蔷瞧秦国夫人的模样,猜到她的心思,这样的苦难,若是让云河也遭受,如何不叫人痛心。 沈恒迦以为是要让云河也知道这份仇恨,阻止说:不可,妹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要杀了她!秦国夫人状若癫狂,差点从床榻上摔下来,幸而沈恒迦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秦国夫人仍在高喊,东钧! 东钧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比常人要好,听见秦国夫人喊自己的名字,迅速推门而入。 秦国夫人见东钧进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颓然跌坐,她盯着东钧道:东钧,杀了云河,杀了她! 东钧沉默,沈恒迦惶恐不已:不可以!娘!那是云河啊! 秦国夫人定定看着沈恒迦:只有她死了,往后才不会受我这般的屈辱。 沈恒迦这才明白秦国夫人的心思,但他不忍心年幼的妹妹就这般死了,哭着劝道:娘亲,妹妹还小,我长大后会保护好她的,你不要死,妹妹也不要。 两行泪从秦国夫人眼中落下,她恨声对沈恒迦道:你该如何保护她?今日若念一时仁慈留她,往后她长大了,受我一般的耻辱,你该如何?你便又忍心吗?! 声嘶力竭后,她缓缓躺下,捂着脸无声落泪,而后低声一叹:我又何尝忍心,可我实在无用她的一双儿女皆乖巧懂事,为什么却投生到了她的肚子里? 秦国夫人字字诛心,沈恒迦紧攥着拳头沉默,有如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 苏蔷哭着开口:夫人,小姐若是随你去了,你让大少爷该如何?沈苏两家,又该如何? 秦国夫人闻言一愣,是啊,恒迦一人,该如何承受魏珫的雷霆之怒,还有她的父兄亲属可她只是太不忍心罢了。 思及此,秦国夫人咳出一口心血,反倒平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东钧:我若死了,你会不会将我的尸体交与他? 会。东钧没有办法撒谎,魏珫对他下过死令,对于秦国夫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已经违背了职责没有把将死的秦国夫人送到董太医手中,他不能再把她的尸体留在将军府。 沈恒迦极其愤怒地瞪着东钧,秦国夫人像是早就知道东钧会这样回答一下,露出讥讽的神情,然后对沈恒迦道:沈恒迦,我死了之后,你在这里点一把火,将我的尸体焚毁。 不沈恒迦不住摇头。 秦国夫人拔高了音调:你若不将我的尸体烧了,魏珫那狗东西会做的事,只会比你想象的要龌龊不堪! 沈恒迦泪水涟涟,悲愤欲绝,秦国夫人看向东钧:东钧,答应我,告诉魏珫,我回府时,一切如常,是我屏退了下人自己打翻的烛台,其他的,你一律不知。这是你欠我的,明白吗? 听她这样说,沈恒迦和苏蔷心中的哀怨都凝固了几分,皆警惕地看着东钧。若是被魏珫知道他们知晓了大将军真正的死因,魏珫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东钧面露难色,秦国夫人隐有逼迫之意:你欠我什么,可还记得! 想起那夜,东钧低头:记得。他欠她一条命。 秦国夫人又问:方才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东钧答:记住了。 他是魏珫养的狗,怎么会好心替我们遮掩。苏蔷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她不知道东钧欠了秦国夫人什么,她不相信东钧,为了沈恒迦和沈云河的往后,得现在杀了他才行。 秦国夫人当然知道东钧是魏珫养的狗,她在赌罢了,她赌东钧的心,这是一场豪赌,输与赢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结局。 她问他:你是谁的奴才? 东钧的脑子混乱一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嗫嚅道:我是陛下的奴才。 好。秦国夫人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但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的,对吗? 对。东钧点头。 秦国夫人叹了一声:你出去吧。 东钧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不发一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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