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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泪水管也管不住地崩溃狂泻。 他跟父母斗气,甩门离家身无分文也没有半点悲哀和恐惧。可是,他现在却糅合着一种十分悲哀兼恐惧的感觉。 只要一旦想到也许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心口有如一团火旺烧着,但喉咙却似乎塞满了胶水发不出任何声音,遂只能转化成低沉而逼切的嚎哭。 不,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就像头二哈似的趴在床上细细地侦察。 然后,他像找到了可供提堂的凿实证据,不,是像抓到了天空飘下一张正是获头奖的彩票般高兴——在枕头上找到一根发丝,她的发丝… 思忖了半晌,他跳了起来,飞快地穿衣,冲下楼,骑上摩托,疯狂地一路只管催着油门。 开始时,他只是漫无目的在高速上狂飙奔驰。 风把他没拉上的外套衣角噼噼叭叭往后飞飏,远远看着他倒像长了一双翅膀似的。 可是没几他突又像感受到一个魔咒召呼,调头往昨天曾有过记忆的地点狂飙而去。 然而,那个隐秘鲜为人知的地方,依旧静悄悄地落得清静。小林荫除了偶有风扫拂来摇动叶子发出细微唦唦声外,小溪依然自顾自地继续涓涓细流。 随后,他又拐到小山区。可是山区倒是一改晚间的情境,踩山爬坡的人三三五五成群结队,闹腾得破解了他的魔咒。 他蓦然像掉入另一个记忆中的时空里,再度与她的泪珠,她的嘴唇,她的眼睛相遇。 心扉不能自己的一阵一阵地被烤着,炙热加酸楚抽痛着。 在他重新回到路上时,失魂落魄慢驶地骑在机车上,引擎也配合着失去怒号的张扬,发出要死不活轻慢的卟卟声应和,就这样跑了一路一个上午。 当发现机车的油针亮起红灯时,他不得不拐到打工餐厅的后厨房外。然后,钻了个空隙拉了小贺出来。 小贺是他在这大半年打工生涯里,常在打烊后一块喝酒打屁吹水遂炼成铁般的一个哥儿。 “你今天不是打晚班吗?”小贺瞪着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你有钱吗?先拿来。”他面无表情的只呻出那么一句话。 唉,在这片沉疴难说的广大土地上,理论和理性还不如成长现实历炼的一半的一半来得实际。 小贺那么一个农村出来的工读生,没天应没地设没爹靠,甚至雷公不响电母不罩,凭的就只能是自己劳力活汗水缴学费交房租的。 于他来说,玩笑中最不好笑的,就是钱银这码子事。 可这哥儿,现在却语简意赅地,跟他开着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他的乡镇状元大脑,不得不发挥出一万个小时定律来起承转合谋划下一步动作或说辞。 与此同时,心中那把秤不断在掂量着,该“灭哥儿之天理”,还是“存自己之人性” ,上下左右摆动着。 可是,一旦念及自己差不多每次都是蹭吃蹭喝这哥儿的,其中不泛有不言而喻的爷们约定俗成情份,实在又做不出完全违背了人□□理的正常脉络。 于是乎,他慢吞吞地,不情不愿地,把手绕到后裤袋,迟迟疑疑抠抠搜搜拉出钱包。 方同学这小哥儿哪里还等得及他这般磨蹭,快手已一把飞抢了过去。 打开钱包,把一小叠人民币全抽了出来。 “下次还你…双倍!”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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