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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来?”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祁云接受了他的说法,只是有些好奇他所谓“家学”。他随口猜道:“你家是开医馆的?” 谢清迟笑了笑:“差不多吧。我父亲从前是个游医,后来在苏州城里成了家,便在家中接诊。”他停顿片刻,似是有所感触,半晌,续道,“医病的只有他,抓药的也只有我,大概不算医馆。” 祁云没想到谢清迟会说这么多。他想象着小小的谢清迟拿着戥秤仔细斟酌,那情景温馨平和,煞是可爱。仗着谢清迟看不到,祁云已然勾唇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忽然又想到,谢父既然是寻常医师,谢清迟似乎没道理涉入江湖,除非中间出了什么意外。祁云忍不住问道:“那你父亲——” “不在了。”谢清迟说,“他坐船去外地接诊时,被江上风浪卷入水中,救起时已落下了病根。后来断断续续治了三年,还是去了。” 祁云顿时后悔起自己的问话。他僵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谢清迟不介意,侧头道:“可否再倒杯茶来?” 祁云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去倒茶。壶中茶水已经不热了,他干脆下楼去再提一壶热茶来。祁云走在楼梯上,心中怦怦乱跳,想道,谢清迟为何要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是在说,祁云可以触碰他的过去了吗?是这个意思吗? 谢清迟谈起了父亲的逝世。祁云的心因为想象少年谢清迟的遭遇而轻微地疼痛。谢清迟听起来已然对这件事释怀了,那么祁云还应该安慰他吗?祁云不会安慰人。他自小是祁家堡的少堡主,无忧无虑,难得伤心的时候,只要扑入母亲的怀抱便可得到慰藉。温暖的身体接触自然有一股力量。 祁云可以拥抱谢清迟。他当然可以,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 那么亲吻呢?祁云想起昨天夜里那个吻,不由得怔怔地一摸嘴唇。他一直对谢清迟的嘴唇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幻想,但他不喜欢昨天的吻。如果换个场合,如果是一个不带愤怒的、平和的亲吻,像安慰一样,又比安慰更加亲密…… 祁云心中微微刺痛。他想知道那会是怎样的触感。 祁云提着茶壶回了房间,见谢清迟仍是他离开时的姿势,侧身倚在床头,无神的视线习惯性落在房门。他忽然有了一种谢清迟是他家人,在等他归来的奇异错觉。祁云倒了一杯热茶递进谢清迟手里,道:“小心烫。” 他平时不是这样体贴小意的作风。谢清迟闻言,意外地扬起眉,祁云自己也有些尴尬。他在想什么呢? 谢清迟吃惊也只是一刻。他接过杯子,向祁云道了谢,低头慢慢啜饮。过得片刻,许是未听到祁云的动静,谢清迟抬起头,疑惑道:“可是还有事?” 平日此时祁云就该自己回房了,今日他误打误撞只开了一间房,自己也要住在这里。掌柜的误会还没向谢清迟说明,祁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默片刻,干脆不解释了,只道:“今日我就歇在旁边短榻上,有事叫我。” 谢清迟眉头轻蹙,道:“不必如此。我已好了很多。” 祁云硬邦邦顶了一句:“不是为你。” 说完便觉得不合适。这谎话也太明显了。他不想听谢清迟戳穿,便闹出些动静,整理起房中小榻来。那小榻乃是给客人的婢女书童用的,长不到七尺,祁云睡在上面,怕是脚都伸不直。纵然如此,已经比露天席地好上不少,祁云并不挑剔。他将凳子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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