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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鲜见的女校官,连这一情报也抖了出去,蒲郁立即找到吴祖清,称必须除掉名声最响的独眼龙,杀一儆百。 言之笃定,其实多少有点儿打商量的意思。毕竟开战前,吴祖清就把独眼龙发展为了线人。 目前为我所用,日后说不准。 吴祖清考虑再三,顾念与蒲郁的情分,最后同意了。 吴祖清借口商谈要事,邀独眼龙在秘密寓所见面。晚六时三刻,独眼龙先行离开寓所,人员还未抄上去,蒲郁一枪狙击命中他的头部。 尸首横在马路上,不日见报,谓为汉奸。情报掮客们藏匿的藏匿,潜逃的潜逃。 大老板对蒲郁的果敢行动嘉以赞许,还拿到近来成立的青浦特训班作宣讲。 “你知道余主任说什么,”吴祖清在床笫间对蒲郁道,“当初别动组看不上的小姑娘,转眼拿下别动组,戴主任欣赏得很哪。” 蒲郁去拍那狠掐在腰上的手,扭动道:“那二哥有没有和余主任说,小姑娘还拿下了我们伍教员。” “得意了?”吴祖清压低蒲郁的背,发力顶撞。 蒲郁喘着气,绵绵道:“二哥,功归你,赏归我。左右你还是得了好处的。” 余下狂浪卷挟檀香气。 有时很难分清是贪图还是宣泄,至少不是苦中作乐。真正苦的人,无乐可作,吃饭不能成日常。而她的日常,惊醒、见血、情-事。呼吸每一寸沾染了哀切的空气。 没有任何事物能剥离人的欲望,尤压抑时分无限膨胀。 “你手头没花销了?”吴祖清戴上腕表,状似随口一问。 蒲郁侧卧着吸细雪茄,“孙太太闷嘛,叫我们去打麻将比以往还勤。家底要输光了。” 张记成了避难所,师傅、女工的薪水照发,还给难民们提供食物。不多的家底确要掏光了。 吴祖清懒得拆穿,开了张支票放进她的手袋。 “你做什么呀!”蒲郁支起身,“这像什么样子,睡过了,给我钱?” “不是这个意思。” 蒲郁正色道:“二哥,先前迁厂,还有封锁海域沉了孙家的货轮,你都有帮补。又交我给救助会、福利社捐那么大笔款项——” “这个事情上,不要同我争了。二哥的家产,一辈子也挥霍不完。” 怎么可能,又不是开银行的官家。 但蒲郁没再拒绝,给彼此留一线体面。 战况最终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 最高指示下令军队陆续撤离,情报部门的武装组织同样。沿西线往南京进发,誓死守住首都南京。 日军轰炸机集中力量大范围轰炸,理想的防线撤退变成了溃退。 蒲郁感觉自己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楼墙就在眼前倾倒,粉尘像浓雾一样荡开。有人被巨石块淹没,有人腰身截断,手臂震到远处。 如果有神佛存在的话,为什么世间会是这个样子。 碎块飞扫而过,蒲郁感觉臂膀打湿了,握不稳抢。可握枪来没什么用。他们这些被民众忌惮的、唾弃的政府机器,面对更高维度的摧毁,也是这般渺小。 蒲郁根本找不到掩体。咳嗽着,艰难地前行。什么路,在哪里,辨认不出。 很快,连视线也模糊了。 蒲郁摸着墙,在里巷转角跌坐下来。粗颗粒的灰尘扼住人的喉咙,几近窒息。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她用小刀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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