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迫盯人 (第2/2页)
,並不答話。 夜闌見她那神情,挑眉道:「果然有暗道。」 羽竹指了指圖上幾處林地,只道兄弟先前守在駐村外道上,總不時有敵方來攻駐村北林,他們未經由古道,忽然出現便擺陣狠殺,虎賁兄弟措手不及,才會敗下來。 「現在和那幻陣堵著,之後若破陣進城,立時要殺進去拿回駐村,圍林佈陣,工程支兄弟們進來,才住得下來。之前那問題,得先解決。」 他們為月盟打這先鋒倒是艱辛。星寧夕聽著,心裡不覺軟了幾分,地貌圖看著看著,眉間眼底又籠上了幾許輕愁。 夜闌瞧她神色,取過杯盞,斟了杯酒,遞在她桌上。道:「想什麼,喝吧。」 酒。她一陣恍忽。千不該萬不該碰夜闌的酒,但,連日折騰的心緒脆弱,她當真害怕那些前塵過往,馬蹄一般的踐踏而來。她著實不想在夜闌跟前崩潰失態。 她並不知道,究柢是清醒時的岱山門清楚,還是醉了的岱山門清楚。在蘭臺大醉兩次,醒來萬里無雲,醉時之事盡忘得乾乾淨淨,她覺得似乎很痛快。雖然,洛青後來把酒收了,她也並不曉得,自己曾如何狼狽得哭沉在洛青懷裡。 在夜闌這兒,食物飲水也用了幾天,雖是他第一回遞上酒,他們兩個都喝著,這酒,該沒問題吧。她想稍緩點愁,終還是拿過杯盞,仰頭喝了。 夜闌這酒本是和羽竹喝著,見她發愁,才順手倒了一杯,別無用意,卻見她喝個酒也琢磨良多,他淡淡一笑,道:「暗道,究柢如何?」說著,又為她甄了一杯。 她嘴裡兀自燒灼著,夜闌那酒沒什麼問題,便是烈了些。她擱了杯子,手延地貌圖上溪谷,往岱山比劃,道:「木子河上游這些細支,西側林地下皆有暗道。」說著,又指了一處,道:「這是離駐村最近的出入口,知曉這些也就夠了。」 「妳不打算,為我們把暗道通通標出來?」 她緩緩喝著酒,搖了搖頭。「這些暗道都設了人,佈了陣,告訴你也無用,守好就近的出口便行。」 羽竹琢磨著她指出的位置,道:「方向確實沒錯,但我們若知道得清楚些,心裡也比較妥當。」 她別過眼,想逃避兩雙逼視的目光,又輕送了杯酒。 那些暗道就連岱山門人也不盡知曉,這麼告訴他們倒底有無必要。這陣子幫著月盟,她深植心裡的岱山魂,不斷指控自己是名背叛者。畢竟岱山門威武屹立,靠得便是這些陣法與暗門,她身為上門主,懂得比尋常門人多些,卻將這些門內機密,都落了出去。她很掙扎,只是,和如今岱山君主相較,卻又得幫著月盟方為正道。思來量去,她仍是拿過筆,輕把幾道暗道一一點畫了。畫著,卻叫她愁緒又添了幾分。 擱下筆,她兩眼有些渙散,道:「這幾條道,本是用來攔我,樊姝親自佈了石陣,安了機括,不知情的闖陣者,只有招毒等死的份。其實,你們,委實無需知道它在哪裡。」 擋她。夜闌想了想,天地兩門相鬥,也無甚稀奇。 羽竹見她標了暗道,仔細瞧了瞧,甚是滿意,又再問道:「門主,森門陣法你懂多少?」 星寧夕回了回神,腦中試圖抓回羽竹飄渺的話聲,森門。在蘭臺時,他們已來信問過,當時提及,巖靖峰除了讓一向習武的森支擺陣,還用上不習武道的工支男子。若給了森門陣法,讓夜闌直殺進工支,委實殘忍。 她持過酒杯遮掩,喝乾了一杯,道:「我不懂。」 夜闌掃了她一眼,神色冷淡了些:「妳不太會說謊。為何不說。」 「那些工支人不武。森門除了森支習武,其餘工支、醫支,都不該上陣就連星支本也不該。你們見過森門主了?」她擱下酒杯,顯得一臉憂傷,見羽竹搖了搖頭,她又道:「那麼,森支一般陣法不若地門陣複雜,該難不倒總長。至於核心陣式,各門主才知,我當真不懂。」 夜闌聞言疑心又起,道:「地門核心陣式妳懂得並不少。」 她遲疑半晌,淡淡道:「那是從前巖靖峰教了我一些。」 聞言,夜闌又置了些心思,他始終留心著她一舉一動,每個神情。她雖不太令他放心,先前給出的地門陣確確實實,並無造假,幫了他們不少忙。難道,是因為洛青盯著她? 「妳,還與巖靖峰有牽連。」夜闌冷聲一問。 「沒有。」星寧夕答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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