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和試武 (第2/2页)
。 「得罪了。」他疾速一躍而起,刀光凜凜飛掃而出,劍式破空騰浪似的,接二連三向星寧夕翻撲,白兀主力刺殺,黑閻小刀花綻開不斷,一虛一實,一疾一緩,兩刀迅急變幻相替無常,闢出了一絞檯似的氣場,四面八方朝困在其中的星寧夕急削。 「這這長老。」山藤愣愣道:「辰昕把寧夕當地門人打麼?」 忽和一笑,道:「人家門主有你們緊張麼?」 確實星寧夕眼神沉著不改多少神色,水袖旋身不斷,出了青環相擋。她一對青環點打精準,快刀之中只擋著白兀必殺的一著。雙刀疾轉揮削,長帶一般沉靜,如霧飄忽,又如水綿長湧流不絕,密不透風模糊著她身影。綢身柔滑讓她貫著內勁,饒是刀刃鋒利也難以一舉斷之,一路,她仍持守勢居多。 刀刃欲斷長帶,長帶欲困雙刀,兩人高低前後相纏半刻,雙環倏然扣住雙刀柄,她使勁一抽直將刀尖往辰昕帶,辰昕見狀順勢刀花一浣,於刀落前斷了縛綁青環的長帶。 這一著終算是了了,落了環,似是星寧夕處在下風些,然辰昕刀柄為她所制,亦是大失。 仍是守著,不想攻。辰昕甫身拾刀,服道:「很久,沒人能讓我脫刃了。」 星寧夕禮貌一笑,道:「四哥不接落刀,倒是讓著。」 辰昕走回洛青身旁,拍了拍他,一笑:「你儘管出招,傷不到她的。」 忽和似是鬥得興致盎然,見星寧夕遲不肯出手,丟了把劍與她。「丫頭,使劍。」便徒手擺了式道:「當心了。」 「喔喔!」山藤又忍不住叫嚷,許久沒見他老人家動手了。 只見忽和遞掌飛身而上,運三分內息力逼星寧夕,她飛快閃避,忽和上下奇襲,左右紛攻,半是圈阻半是殺著。星寧夕不禁蹙起了眉,總不會這明稱練武,暗著狹逼,不迎擊,讓月盟殺了不成。劍光一晃,不同於先前悠長綿柔,她內息轉趨銳利,如霜如雨,隨著劍尖急下在忽和周身。 忽和運勁綁劍,星寧夕生風相抗,心知比拼內息,自己遠不如忽和,她運息飄忽,意取靈巧。錯落之間,劍刃抓住間隙如電一閃,倏然遞招疾刺忽和,他氣勁一緩,她劍式綻開又爽利得似漫天大雨。 同樣使劍的洛青在旁看得心裡十足嘆賞,她那番劍式凌厲,若是他相應,約莫也接得吃力。 被逼一逼,倒還有些本事。忽和提勁三分掌運大圓,偏劍尖於圓外,星寧夕想回劍,劍身卻黏滯不能收,她欲棄劍,忽和倏然以指彈上劍身,劍氣不敵,長劍登時斷成兩截脫手。她幾退穩住了身子,手腕還猶自震得痠麻。 有禮地退在一旁,她淡然道:「寧夕受教了。」 忽和呵呵幾笑,道:「不錯,妳倒還站著,我可拿了些勁啊。可妳這劍法,只用了天門功夫,不見傾天劍式。」她一番攻勢雖然凌厲,還稱不上鬥狠。 星寧夕揖手回道:「長老明鑑,這是天門劍法。傾天劍噬血狠戾,劍式盡是殺著,最差便是同歸於盡。從前寧夕練劍,只森門主蒼枎大刀承得下來,即便寧夕傷不了長老,也得配一把意志決絕的利劍才使得來。」 忽和點點頭,道:「這倒是,尋常兵刃究是擔當不起。」他轉頭忽然定在洛青身上:「這除了辰昕的白兀黑閻,我們洛青倒還有把青冽劍,論年分質地,縱然不比古神劍,卻也是道上排尖兒的了。」 這是非得要逼她殺氣騰騰麼?星寧夕一笑道:「長老,這刀劍性子和主人約莫是一致的。三哥的劍,寧夕不用拿也知道不符那劍式了。莫傷了三哥的好劍。」 山藤在旁訕訕一笑道:「寧夕,若不是對妳,那青冽劍是一把高冷凌厲的銳劍,鬥起狠來不會太膿包的。」 洛青轉頭上下瞧了瞧山藤,聽出他話中有話,心裡奇他什麼時候也知道個事兒了。「傾天劍邪狠,和青冽劍路子確是不合。」 「呔,也罷。」幾句話帶過,倒也無須真要比那劍式了。這丫頭不夠狠,和那傾天劍式,想來也不相合,倒得計較。比的雖是武行,這些小輩性子心思,也叫他量了一回。他笑了笑:「妳這三哥小氣,偏要澆老身一盆涼水。丫頭,怎地妳一身好劍法,卻沒搭一把好劍?」 「離門時除了這對慣用的青環和些許銀針,便沒有別的武器了。」星寧夕應道。 忽和點了點頭:「是了,我倒忘了妳離門匆促。妳不如先隨意揀一把去,這幾日我正要下一趟烏爾,再幫妳同辰老討一把,莫教妳這身劍法生疏了。」 星寧夕連忙道:「寧夕不敢白白承劍,我若需要,再請三哥帶我上北城繞繞。長老莫要向辰長老討劍。」 忽和笑道:「妳既出眾又懂事,若相助青兒,自是如虎添翼。辰老定巴不得送你一把。只是洛青。」忽和回過頭,意有所指道:「你堂堂西一主竟落了個連招都遞不出,務要多聽辰昕,莫亂了章法。」 洛青只得揖手低頭,侷促道:「是,洛青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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