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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感地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刑鸣去厨房取了一把餐刀,原打算报警,没想到鬼使神差手一抖,竟把电话拨给了虞仲夜。 虞仲夜问他:“怎么了?” 刑鸣拿着刀坐在门口,堵住唯一出路:“家里停电了……有个人……那个杀人犯丁洋……” 虞仲夜似乎不解:“为什么不出去?” 借着手机的光亮,刑鸣以目光警惕地梭巡四周:“我不能出去……我一出去,他就跑了。” 虞仲夜大概明白了,令人倍觉定心的醇柔嗓音传过来:“好,你等着。”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应该报警,但手机适时耗尽最后一丝电力,关机了。 刑鸣手持尖刀坐在黑暗之中,听见门铃乍然响起时,心中无所畏惧,反倒有些感动。 这地方久没来过客人,连淘宝上买东西都由阮宁代收,快递员从不上门。刑鸣仔细回忆,上回来人好像还是小区要选党代表,几位热心的大妈挨家挨户地吆喝居民去投票。正逢隔壁人家家里添丁,还一添添俩,欲送喜蛋,于是两拨人马齐按门铃,此起彼伏。 刑鸣默默坐在房间里,装作不在家,任门外人闹了一阵子,又任其渐渐消停。 距今已经……大半年了吧。 算不清楚确切日子了。刑鸣不喜与人交善,更懒得应酬街坊邻居,几扇窗,一张床,遮风避雨的地方而已,又不是家里。 独处,独居,独自一人。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只是习惯。就好比以前春节时候,别人是爆竹声中一岁除,他却在学校里写作业,因为向小波要回家过年。 这些点滴汇聚起来,成了缺陷,成了缺憾。 他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虞仲夜,自己这大半年来头一位上门的客。 虞台长来了,同时还带来了警察。警察真的从刑鸣的床底下揪出一个人来,但不是丁磊,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耷拉着两条弯弯的眉,瞧着比兔子还慌张。 原来小姑娘是他的脑残粉,一连几天都翘课跟踪他,还爬落水管进了他的房间,结果他回来早了,只能躲在他的床底下。 一场乌龙,刑鸣简直哭笑不得。 民警狠狠教育了小姑娘一顿,把人带走了。来时按门铃的是老林,但老林没跟着进屋,退于台长身后,笑呵呵地跟刑鸣打声招呼,也自觉地走了。 刑鸣一边把虞仲夜请进门,一边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他颇觉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慌了手脚,既想把地方收拾干净,又想端茶送果地招待领导,一时间反倒不知如何才好。其实他的房间不必整理,跟别的一个人住的雄性生物比较,算是能够入眼的,倒不是收拾得多勤快仔细,只是这地方东西实在少。 所以他不管这个地方叫“家”,灶头上连口热饭都没有的地方,怎么能算是“家”呢? “本来也是要来找你的。”虞仲夜问他,“知道为什么吗?” 刑鸣一时还没从方才的虚惊之中缓过神来,束手束脚地站着,既摇头又点头。 稍稍琢磨一下才明白过来,那姓南的小子告御状了呗。还真是心坎上的人,一点委屈受不得,这么快就上门问罪来了。嗓子眼里一阵发酸,刑鸣振振有词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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