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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豆角棚下,那双手忽如其来缠上来,手的主人冲着他一阵乱亲,亲完之后又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方式滚到河里去,豆角棚外“小鳕”“小鳕”对于豆角棚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男人一个劲儿叫做自己女友的名字,往着厚厚的阴影地带,确保豆角棚外的男人看不到他。 初夏,月中,月亮像大圆盘,他站在河畔上,看着如皮球般滚落到河里的女人,下巴尖尖的巴掌般大小的脸支撑着又黑又直又浓的头发,那头发一半垂落在肩膀上一半垂落于水中,双手交叠横放在河岸上,一动也不动。 从他这个角度看,就像那热爱繁华人间从遥远的深海来到这方河畔的人鱼。 这月夜,那尾人鱼第一次认识到了人世间的月光。 说不定,她真是一尾爱热闹的人鱼,你瞧,她在把自己装扮成人类时还不忘表明特征“鳕”,在雪的前面是鱼,偶尔时间里,她还喜欢噘嘴。 爱噘嘴的鱼就是噘嘴鱼了。 那河流从遥远的天际尽头、从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延伸至他的窗前,日日夜夜流淌个不停,晴天,下雨天…… 又是一个月夜,他和河里的月亮说“嗯,是梁鳕那女人的错,她不该在掉进河里之后再一次忘记关窗户,即使忘了关窗户也不要紧,她不该贪图凉快解开衬衫纽扣。” 鸣蝉叫个不停的炎热午后,东南方向房间的少年推开房间门,小查理可真像他那话痨爸爸把他吵得心烦意乱,经过西南方向房间窗前,那房间窗户打开着,无意间目光往着那扇窗,那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女人,解开的衬衫纽扣雪白一片,就朝着风扇,要知道风扇就摆在靠窗位置,而他就站在窗前。 如果当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他难以接受地是,那女人还一只手拽着衬衫领口抖动着,更更要命地是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冰棒。 也许那冰很甜,也许那冰正好可以帮忙她解除暑热,在那个鸣蝉叫个不停的午后,附在窗台上的女人闭着眼睛,一手抖动着衬衫领口,一手吃着冰棒。 殊不知,那模样让站在窗外的少年就恨不得一把抢过那女人的冰棒,恶狠狠地“我说,你就不能关上窗吗?” 当晚,那来到梦里的女人也穿了和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衬衫,不过西南方的窗台变成东南方的窗台,单人床床单为浅色,那头又长又黑又密的头发在床单上散开着,她在他耳畔叮嘱着“小心一点,小查理在呢。” 是的,是的,小查理在呢,就隔着一个屏风,不仅小查理在,妈妈也在,不仅妈妈在这房子的大儿子也曾经在过。 从那一天起,东南方向房间主人再也没有叫过西南方向房间主人一声哥哥,从那一天起西南方向房间主人的身份在他心里一直是“这家人的大儿子”,又或者是“费迪南德女士的大儿子。” 这家人的大儿子不再了,在最后的送别仪式上他在苏比克湾,他不想在那样的一个时刻里来一场装模作样的忏悔。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所有忏悔都是虚伪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忏悔能换来重新选择机会吗? 答案是不能。 假如,仅仅只限于假如,假如回到当天的话,想必他还是会放任那长得像梁鳕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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