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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客人。 这位客人在一年前与老镖师定了一趟镖, 要去西南送一封信。 可是老镖头已经卧病在床许久,根本无法接这趟镖,可那位客人说既然接下了一趟镖, 就没有退镖的道理,就在两相为难的时候,病床前的三丫头说, “爹, 我们送镖的不能失了信誉, 这趟镖, 我送。” 老镖师看着自家的三丫头,素来莽撞又不爱读书,可是关键时候却能把镖局的行规背出来,她身体那么小,眼睛却那么亮。 于是,刑三娘就扛着镇西镖旗上的千金信誉上路了。 刑三娘第一次单独出远镖,可一路上并不太平。她那样小的一个小姑娘,又孤身上路,表面看着实在是任何人都可以吃一把豆腐,可刑三娘吃得多,力气也大,想吃她豆腐的人都被她摁倒在地,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小姑娘的灵魂里住着个力大无穷又能吃的壮士呢。 裴道修就是那个时候看见刑三娘的,他坐在马车里,看着刑三娘揍完臭流氓,掀起帘子的一角,递出一个碗来,道,“姑娘,你饿吗?我想请你吃一碗莲子羹。” 刑三娘一愣,听见那清冷的声音是从隔着街的马车里传来,街上车水马龙,她并不能把那个请她吃莲子羹的人看清楚,她一愣,脸上仍是笑弯了的眉眼,“不啦,爹说啦,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裴道修忽然觉得握了碗的手也灼热起来,他忽然发觉她其实是有些好看的。 有些像太阳。 裴道修没有把羹送出去,也没有勉强,赶马上路,他想,如果那个小姑娘来他家,下一次她一定要请她吃莲子羹。 半年后,裴道修没有想到,那个身扛大刀的小姑娘真的来了他们家。 为了一桩江湖不平事,请著名的江湖一杆秤裴门主主持公道。 小姑娘自称是一个镖师,说到这里她吐了吐舌头,语气有点虚,“其实我也不能算是镖师,还没有正式出镖……” 裴道修心里觉得好笑,这难道算是无证送镖?她还真挺实诚,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听她说下去,“我这一次送的是一封信,镖物是由客人亲自密封在一个铁皮匣子中的,我敢发誓,在路上从来没有打开过,可是等我送到西南方家的时候,打开镖物的封条的时候,却发现那封信不见了,那铁皮匣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丑不拉几的虫子……” “难道是那虫子吃了那封信不成,她分明是胡说八道!一定是他私吞了家兄的信。”和她一同来评理的方家人纷纷道。 那男子姓方,是方家的幺子,早些年他那德高望重的大哥忽然被什么魇住了一般,忽然提出要去西北的南阳上清修一段时间,大嫂拼命挽留也没有留下他,好歹,西北崇山峻岭,音讯阻塞,一年内方家大哥还会托顺路的商队或者镖队捎回一封家信,也不算杳无音信。 可是这一年的家信却迟迟不来。 就在方家人为这杳无音信而惴惴不安时,家信来了。 可是家信却变成了一只莫名其妙的虫子。 “你胡说!本姑娘敢作敢当。”刑三娘道。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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