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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过去,却像是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她使劲拍打着墙,小手掌都拍红了,那墙也不动一下。 “娘!”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 手再一拍,面前那堵看不见的墙,一下变成了两扇雕花木门,里面门栓紧紧拴着。 门缝还是那么小,只能透进一点点目光。 她看见她娘悬了白绫三尺,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谢馥用力地拍着门,大声地喊着,不想被高氏关在外面。 她想要救她娘。 身后伸出四五只手,一把将她从门前拽走,她死死地抠着门框,然而小胳膊哪里能跟这些粗野的壮汉和婆子相比? 转眼,她就被拽出了别院。 最后一眼,她看到那些婆子冷漠地站在房门外,没有一个人上去把门撞开。 “娘,娘……” 谢馥心痛如绞,额头上出了一片的冷汗。 黑暗里似乎有暖黄的光移了过来,谢馥朦胧地睁开眼,看见满月掌了一盏灯,草草披着一件外衫,站到了她的床头。 “姑娘,做噩梦了吗?” 噩梦? 谢馥倒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拥着锦被坐起来,昏昏的光一照,锦被上影影绰绰的缠枝如意花纹,也流淌着光华。 “什么时辰了?” “刚敲过梆子,才到寅时。” 满月轻声说着。 谢馥一想:“这会儿约莫已经上朝了吧?” “老大人一早就起轿走了,老夫人也还睡着,早不用请安了,您还是再睡会儿吧。”满月给她掖了掖被角。 谢馥听了,躺回去闭上眼睛。 “明早记得叫我,芸娘也该来裁衣裳了。” “是。” 满月应了一声,见谢馥已经闭上了眼睛,那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头,染了几分暖色,倒也不见得苍白。 心底微微一叹,满月披衣走回外间,轻轻吹灭了灯,屋里一下暗了下来,窗外倒是亮堂堂。 月牙弯弯挂着,皎洁的一片。 京城各条大道上,家家户户尚在睡梦中。 朝廷一干官员却都早早地起了身,天没亮就往皇宫里赶。 高拱琢磨着,在淮安府水患这件事上,张居正没跟自己抬杠,下朝后,就邀了张居正,一起朝乾清宫走,要面见皇帝,好好说说这件事。 内阁次辅张居正一身官服,长眉入鬓,也留了好大一把胡子,眉头锁着,嘴唇抿着,一脸的严肃。 高拱一面走,见了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 “叔大何必如此愁眉苦脸?淮安府水患虽未平,可听说昨日你孙女离珠借着自己生辰的机会,办了好大一场义募。淮安府的灾民可有福了。” 叔大是张居正的字。 张居正毕竟与高拱熟识,哪里听不出这句话里的讽刺来,他叹口气:“还请元辅莫要取笑。离珠毕竟年纪小,不懂事。昨日为着那一幅画的事情缠着我念叨了许久,前后因由我都告诉了她,但愿别叫小辈们生了嫌隙。” 高拱一听,怔了片刻,接着竟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叔大啊叔大,你年纪比我小一些,着实是头老狐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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