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狗亲了 (第2/3页)
砖瓦,少玻璃幕墙,有些建筑外围有锈得东倒西歪的消防楼梯,应该是个大都市的老城区。很多墙面上都有壁画和涂鸦,这些倒比广告长寿一些,但雨水的侵蚀到底一视同仁地模糊了这些痕迹。 她从这座城市的边角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一个好丈夫牌家用机器人的广告,号称可以全方位完全代替您连干净袜子在哪里都不知道的配偶;一个整容广告,立等可取!妈都不认识!;一个赌场灯牌,霓虹灯已经不闪烁了,但看得出巨大的o字样,两位丰乳肥臀的女郎分立两旁,头上都戴着猫耳配饰,身后是蜷曲的尾巴;一栋医药公司的办公楼,楼顶的公司徽标还清晰可辨:两根毛衣针织出一段双螺旋,配着简明的白色大字GenoWorks。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任白桥听到铁门碰撞发出的声音,下意识看了看计时器,还剩两分多钟他们提前回来了!她立刻趴到另一边的舷窗,探头向外看:一段楼梯连通这个天台,门上有把锁,但没有扣上。那两个男人要是回来,她忖道,应该会从这里进来。毕竟从楼上跳下去,地心引力都在帮忙,爬上天台,远没有那么容易。 门果然被打开了,摔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从门里走出来的却不是那两个黑衣的男人。甚至不能说是走出来的,却也不算是爬,如果把踉跄这个瞬时的动作延长为一个持续的状态,那它就是踉跄着出来的。 在任白桥的时代,丧尸活跃在流行文化里,她常常觉得丧尸的诞生是为了合乎道德地在虚构作品里实行暴力,杀死一个足够像人而本质上又不是人的怪物,享受血肉横飞、颅腔爆裂,而不必承受猎杀同类或动物所产生的道德负担。 但当她亲眼见到一个丧尸的时候,她无法将它与人类做出任何联系。它身上披挂着历久弥坚的化纤衣料,两条腿自膝盖处对折,却仍旧能凑合着用来前行,它的脸瘦得像一具干尸,眼睛充满血丝,几乎要脱眶而出,没有鼻子,脸正中余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这是同她,同人类,没有一点相似的物种。 它在靠近她。 任白桥汗毛直竖。计时器上却还剩下一分多钟。她想,很快,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也就一个丧尸,它自己都快散架了,绝不可能打得开舱门,绝不可能伤害得了她。 接着铁门哐哐撞在墙上,像决堤,或是像密密麻麻的幼虫钻出卵鞘,从门后狭窄的楼道里爬出大大小小的丧尸。它们体型不一,肢体相对完整,动作也更为迅捷,向巡逻机前仆后继、奔涌而来! 丧尸有视觉吗?她不知道,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趴伏在地上。 冷静,冷静,她告诉自己。还有五十秒。她心中有奇怪的直觉,那两个男人绝不可能弃她而去,可就算这片高楼之上都有这么多的丧尸,万一他们不是离开她了,而是已经陷入尸潮、回不来了呢? 任白桥爬到驾驶舱,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她钻了进去,将门紧紧反锁。巡逻机没有作战的能力,也并没有配备多尖端的安保系统,但驾驶舱相比其他部分仍旧要坚实许多,起码隔音如此,丧尸拍打机身的声音着实小了不少。 枪,她想,要找到枪,刀也好,我得拿着武器。她在墙上胡乱地摸着,终于打开一个柜子,里面赫然是一排枪械。她对火器一无所知,只好随便取出一把最小的。这把手枪比她想象的沉上许多,但这样的重量让她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这把手枪,首先应该干什么?对,要上膛,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按住套筒,向后一滑。然后要干什么?扣动扳机,她颤抖着双手,摸到护圈后的那块弹片,胡乱地按了下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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