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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围观,各自左顾右盼。 杨谦南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各个角落里暗暗觑来的目光自然不会少,但他视若不见,沉了个烟头进酒杯,另一只手压住她肩膀,嘴唇若即若离地擦到她耳廓:“扶你去坐一会儿?” 温凛仰头,那张笑脸任谁都难忘。年轻女孩不谙世事,温顺得要命,讲什么她都点一下头,说好呀,都听你的。 那首歌,温凛是躺杨谦南怀里听完的。 应朝禹唱歌品味很剑走偏锋,点了首歌叫,死不正经地举着话筒,说送给凛妹妹。前奏响起时他还冲杨谦南邪邪一笑:“那我开始唱啦谦南哥?凛妹妹睡着没听到,应该不怪我吧?” 杨谦南很少受这种调笑,嗤然勾了勾嘴角,说你唱。 这歌其实有个伤情的历史。梅艳芳最后一场演唱会,张国荣和她合唱的就是这一首芳华绝代。 偏偏鼓点密集,应朝禹的嗓音妖孽又蓬勃—— “唯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 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 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收你做我的迷……” 这一生高楼危塔,纸醉金迷,你敢不敢,抱一抱, 疯魔一时,是我罪名。 …… 温凛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床上了。 柏悦六十层,能俯瞰整个京城的中轴线。从东长安街到国贸CBD,遥至西山云海,神京右臂。城市似棋盘展开,一头扎进地平线深处。 金色晨光洒漏,她望着房间里的窗,觉得自己可以在这张坐标轴的每一个点上。 但是不该在这里。 她最后的记忆是应朝禹在唱歌。那间包厢正中央有个圆形舞台,能升降。他带着几个女孩一起跳张狂的舞,气氛热火朝天,好像每个人都大汗淋漓。一曲末尾,应朝禹扣子开了三颗,坐在舞台上慢慢回落,一低头,汗湿的额发黑得瞩目。 那画面该怎么形容?星辰之欲坠,玉山之将倾。 那几年她无数次感慨,他是真的好看。 …… 至于2009年是怎么过去的,她彻底遗忘。 温凛很少流露出无助的时候,但那天抱着被子,活像个失忆新娘。 手机铃响的时候,她吓得一厥。 是个陌生号码,声音却有点熟悉:“温小姐,你醒了吗?” 这问句有点惊悚。可不知怎么的,她直觉他不是坏人,后知后觉嗯了一声。 一小时后,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从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她坐进熟悉的黑色奥迪,司机依然是那天那位陈师傅,开车很稳妥,办事也很稳妥。温凛坐上去,陈师傅对她的态度仿佛不是对个陌生人,而是载了个远房侄女,蔼声问:“闺女,回学校吗?”他说话有点南方口音,不是北京人。温凛莫名觉得亲切,说:“嗯。”然后望向窗外。 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坐他的车,和陌生人待在一块儿。 她觉得该给杨谦南打个电话。 响了七八下,他没接。 那靠枕还在他车上。温凛咬了咬下唇,偷偷伸过去,揪了两下。 她让陈师傅停在校门口,自己走进去。 一月来临,广场周围的玉兰叶子都秃了。她敞着长外套,冷风吹得有点头疼。 酒店里那种常年萦绕的香水味在她鼻腔,被寒气彻底剜尽。 这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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