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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过贵妇生活,也苍老许多。 二人深深地看着安真仪,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软话却说不出口来。 他们责备自己,没办法释怀。 最后还是安母开了口:“回来了,早点休息吧。我和你爸爸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先走了。” 安真仪悄悄攥起了手,指甲按进掌心。 她抬头,漂亮的脸上笑意有些勉强。 “好的,爸爸妈妈再见。” 安父严肃着脸,点点头,和妻子向外走去。 几步之后,他停下了,没有回头。 “真仪,”他声音低沉,“不要随便出门,看完妹妹就回去吧。” 掌心痛得有点麻,安真仪手臂都有些颤抖。 “好的,爸爸。” 脚步声渐远,安真仪的微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她的眼睛。 “我会的,爸爸。” * 安真瑶葬在湖山墓园。 上山路的两旁郁郁葱葱,茂密的树枝搭着飞鸟,清脆的鸣叫此起彼伏。清晨的风还有些凉意,吹过枝桠,几片叶子轻轻地,随着风,打着旋落下。 安真仪来得很早,不过八点多,就已经站在了安真瑶的墓碑旁。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笑得开怀又灿烂,仿佛精神百倍,永远不知疲倦。 墓前摆着三束百合花,花上的露水映着花蕊的颜色。 安真仪蹲下来,轻声说,“爸爸妈妈是半夜就来看你了吗?还有一束是谁的呢?” “我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对不起,没有把你带出来。” 她挥挥手,示意保镖离远点。 保镖听话的退开了些,她还是不满意。 “再远点,我就在这。” 保镖退到十米外,平行再往上,是一个接一个的墓碑。 安真仪的身影很小,蹲着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 安真仪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儿时的事情。越说越感到枯燥无味,她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裙摆,甚至擦擦小皮鞋上的灰。 “以后再来看你吧,我要走了。” 她站起来,转身却没有看到保镖的身影。 安真仪心里一惊,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真仪才有了神智。 这里好黑,也好冷。 安真仪睁开疲倦的眼睛,昏昏沉沉后的第一感觉。 她摸了摸身上,毫无疑问,手机已经不在身上了。连装有定位的项链也空了。 她撑着地板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摸到了粗糙的水泥墙壁,和一个开关。 啪。 灯亮起来,照亮周围的样子。 这是一个地下室,她转头看向后面。 “啊——!!!” 安真仪捂住嘴巴,也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 一个个标本瓶陈列在墙上,她分不清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但和人体离不开。 她甚至看到了一只眼珠子! 而这些都不算最可怕的。 标本墙前,放置着一张病床。 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插满了管子,甚至还在输着液。 那是一个男人,四五十岁,眼睛浑浊发黄,正斜斜地看向她。 安真仪吓得直往后退,这里是哪里? 她退着,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很硬的胸膛,但仿佛是冷的。 后面那人伸手环住她的腰,低头,下颌撑在她的肩窝。男性清冽的气味在一瞬间包裹了她。 “你、你是谁。” 安真仪的喉咙仿佛打了结。 “你和你妹妹真的很像。” “太像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他叹息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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