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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流踏在脚底,成了泥浆。 “少爷,小心鞋脏…”刚下船时雅和还要时不时躬身替丰雪去擦他刷得锃亮的皮鞋,后来看进丰雪眼里一片白茫茫、空落落的失神,知道他是一点也不在乎,就收了帕子,只是替他理了理大衣。 伞是丰雪自己拿着,两个人站在岸边孤零零。 黄包车来了几辆,问他们要不要坐,都被雅和出言婉拒。没站多久,丰雪的眼圈又红了。 “少爷,别哭,等下叫小杜爷派来的人瞧低了去,说我们丰家的少爷,经不起事。”一边为丰雪打气,一边又温柔地压低嗓音,“都哭一路了,再哭把嗓子弄哑了,没法跟人说话了,啊?” 丰雪把眼底的湿润压回去,船是按时入港的,来接他的人来得却晚了。爹和兄长殁了,他已料到自己重回故国,必遭怠慢与疏远。家里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当年出去得急,连夜跑了,险些骇破胆。丰家的信他都不敢读,生怕哪一封就是立即催他回来。但终于还是要回来。信连着报纸上的讣告一起来,白纸黑字撕破了他二十年来所有的依仗。和他一起在欧罗巴求学的杨文远也没了办法。 “为今之计,你还是只有先回去。丰伯父总还是留了一些产业给你。你回去,告诉他养的那些人,丰家的一切都还是姓丰,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免得有人心野,贪财不说,恐怕还要闹出人命。” 于是告别杨文远,给寄来讣告的杜少审回了信。 杜少审让他放心回来,说一切有他在。 可人在哪儿呢? 丰雪捏着伞柄,开始神色恍惚地打着哆嗦。 杜少审姗姗来迟,满怀歉意地把丰雪迎进车里,刻意把雅和落在后面。丰雪伸手去指人,五根指头都一起被压住。对方很亲密地凑到他跟前来看他被风吹得通红的脸。 “你哭过了?”唇边的热气煨着他泪迹斑斑的脸颊,丰雪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他离家时刚刚才满十六岁,已经四年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可他还不至于记不清楚,自己同他从前,算不上有多亲近。 “没有…”他把自己的手指向外抽,想要与杜少审拉开距离,脸侧着,下颌与脖颈是一色的肌肤赛雪,“是冻的。” “哦!”杜少审见他挣扎,也就不坚持往上凑,往车厢另一侧退了退,把肩膀架起来,合着车子的架构,依旧是一个大一点的包围。 丰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机的后脑勺忽然挨了重重几巴掌。 “我他娘的叫你快点开、快点开!就他娘的当作耳旁风!冻坏了雪少爷,换成因少爷在的时候,枪子儿要从你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我比不得因少爷,可也舍不得我们雪少爷受委屈。怎么赔礼道歉,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机和丰雪都被他这场突然的爆发吓得半死,尤其是丰雪,从来没见过杜少审有这样暴戾恣睢的一面。在哥哥和爹爹手下的时候,这个人甚至显得有些过分老实。不知怎么的,物换星移,一个人的性子,居然能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逆转。 然而司机有的却是另一番委屈。 实际上他们今天早晨天一擦亮就出发了,早早地到了码头,杜少审却叫他把车停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等着。一个人下了车,在码头上吹着冷风来回晃。那时候天只是沉,还没下雨,就看到这位小杜爷跟吃了陀螺一样在码头上从东转到西,从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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