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3页)
“阿姊,叫我来所为何事?” 殷芸早起遣散下人,约殷子佩在书房见面。 “你现今是和二皇子走得近?” 殷芸话里有话,子佩一直以来表面看起来的确和二皇子走得近,也就意味着放弃了三皇子,同时也算正式敌对胥氏。 殷子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倒了一杯茶,反问道:“阿姊,觉得太子如何?” 姐弟视线对上。 殷芸接过茶,心里喃喃道:看来得下一盘大棋了。 “过几日我会去见一次太子,你在二皇子身边也要多加小心,三皇子的小动作不少,会给你使绊子。” 殷子佩点点头附和:“我会注意的,阿姊也要小心,墨竹就先回你身边护着你,我也安心些。” 晋国九卿,以前殷勋还就职的时候,子佩就职于太司,官职奉常。 上军将下细分是掌管历法记事的太史,掌管宫内以及国内财务统计的太户等。 中军将辅佐晋王总览朝政,细分有掌管祭祀礼仪的太宗,掌管司法律令的太司等。 下军将则负责统领军队,但只负责统领,所有行动需要得到中军将的诏令才可以行动。 晋王有意培养太子,一直让殷勋带着太子姬煜处理事务。 目前偏向于二皇子,或许另有所图,自家弟弟,殷芸有足够的自信,还是了解他的,虽然现在话比小时候少多了,但是这阴人的招数可没减少。 既然胥氏敢对子佩下手,我们姐弟两自然不可能轻易饶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 “阿姊,记得小心太子。” 殷芸眼神带着探索,像利剑般望着语气平淡的弟弟。 殷子佩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家父离世时是太子发现的。” “怎么可能,他不是生病未能治好在府上离世的吗?!” “他是被打死的。” 空气一瞬间凝固,殷芸觉得自己虽然坐在椅子上,却有点撑不住,攥住茶杯的手捏紧。 杯子裂开,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却感知不到疼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殷勋那么强势武断的一个人,不可能走的这么惨。 殷芸哑着嗓子,眼睛通红地低吼:“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不可能的!” “阿姊,手指不要动。” “滚,滚啊!” 殷子佩冷静地看着失控的殷芸,知道阿姊需要时间去冷静,起身离开房间关上门。 殷芸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眼泪才终于滴落。 她恨死了,恨死他了,恨死他死了也不让自己好过。 这世间最难解就是一个情字。 明明已经说彻底断了父女的亲情,而这一刻听到他惨死,却依旧难受地想杀人。 太矛盾了,太难受了。 想起幼时他教自己学武术,她聪慧,学的快,他眼神慈祥地说:“芸芸,武功学的好,可以保护弟弟。” 小殷芸摇摇头,挺着胸膛大声道:“我不仅能保护弟弟,还能保护爹娘!” 殷勋赞扬地大笑,笑声里有对女儿的自豪。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开始变了呢,是从他年纪渐老,思想越来越固化,催着自己联姻? 是从他遵旨又娶了一房妾室? 是从娘去世后? 殷芸无声地哭着,哭的撕心裂肺,比十年前离开家的那天,比母亲离世那天哭的都要狠。 敬佩爱戴了十几年的父亲,恨了十几年的父亲,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她太无措了。 殷芸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是对的,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太一意孤行了。 一直以来骄傲的人儿,顷刻之间,被现实折断了翅膀,痛不欲生,甚至动了断生的念头。 不行,不行,还有小五,还有我的小五,还有子佩。 如果我走了,小五会失去所有依靠,会被他们折磨死的,她养了十几年的小五还没有完全长大,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强大的磨难。 殷芸浑浑噩噩重复着这句话,指甲撕裂伤口,疼痛才能让她清醒。 躺在床上的顾荼被噩梦惊醒,梦里她看到师傅抛弃了她,一群陌生蒙着面的人,把她绑起来关进笼子里面,针刺破手指,试图拔掉指甲,痛的钻心,痛的想把整个手都割掉。 那群陌生的人叫喊着:“你就应该死,早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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